颜白今儿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里整理出来,打扫干净,再摆好蒲团和案桌就可以了,剩下的就不用操心了。
说是整理,颜白到了这儿全程都坐在那儿,连话都没说,那些勤劳的宫女太监早都忙碌开了。
小主,
裴行俭他们今天也是忙碌,根据规定,他们今日要去尚书省报到。
尚书省的户部吏胥要核对考生的信息,核验各州府,国子监,弘文馆考生所进呈的文解、家状,这是一个极烦琐的活儿。
一个考生得需要一盏茶的时间。
“文解”就是考生的考试证明,考生从哪里来,哪里人都写得清清楚楚,这是首先要核对的,防止有人冒名顶替。
来的时候裴行俭就见到好几个蹲在路边嚎啕大哭的考生,他们把“文解”给丢了。
今年的考试显然就不用考了,富有侠义心肠的长安百姓也不同情他们,因为每年都会见到这样的傻子,今年还少一些。
这要是常举考试,那丢“文解”的考生可就太多了,听说半夜还能有学子发出惨嚎,说自己无颜见父母,要吊死在长安。
“家状”就是考生详细履历,其中最主要的是籍贯,教学的先生,以及三代名讳,门第出身极为重要。
如果先生在里面写了该考生德行不好,那就很抱歉了,以后就不能考试了,不过很少有先生这么写。
仰着头的那些学子就不用看了,看他们的高高扬起的脑袋就知道要么出身名门,要么就是祖上三代颇有些名气。
家族给他们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底气和信心,考试仅仅是他们要走的一条路而已。
他们还有蒙荫入仕的这条路。
低着头穿着寒酸的算是寒门学子了,无傲人的家世,也没有颇有名气的祖上,考试就是他们往上的唯一的一条路。
如果今年考不好,明年继续。
这也算是唯一的安慰吧!
最惨的就是楼观学这样的学子,他们连祖上三代的先辈的名字都不知道,就知道跟自己一个姓,名字是什么一概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