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继续这个沉闷的话题,于是说起了离开。
“我明天下午回桑城。如果你在这里有要办的事,我最晚能等到明天晚上。后天早上是一定要走的,要不然赶不回报社工作。”
“你生病还去报社?”
霍廷川的眼睛里充满了不相信。
“报社现在不忙,而且我打算做到七月底报社成立十周年后再离开。”宋悦笙拍了拍放在眼睛上的手掌,示意他放开。
宋悦笙想不通为什么捂她眼睛。
如果要隐瞒没喝酒,不是应该捂住口鼻么?
霍廷川好像没看到宋悦笙的示意,反而将她眼前的头发别至耳后,然后抬起她的下巴,温柔地吻在了她的唇上。
宋悦笙拳手,然后用力地推开了霍廷川。
欠他情债是真,但也不代表不能没脾气随便就亲吧?
宋悦笙的眼前突然看到亮光,抬手遮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齐绎吻你两次,我就不行?”
霍廷川的眼眸半垂,长睫轻颤,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与挑逗,茶里茶气地呢喃着。
“你果然喜欢他。”
宋悦笙:……
“沉默即承认。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我可以把宜州打下来。”
霍廷川继续茶言茶语。
“别用在意我的感受。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怪你。”
他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与释然,仿佛是在说服自己,也是在安慰她。
宋悦笙见状,连忙伸手打断了他这出略显拙劣的独角戏。
“停!霍廷川,你的眼神出卖了你。既然不喜欢,就别再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你现在这个位置,哪里用得着你自己以身犯险地伪装?”
霍廷川答非所问:“你不喜欢?”
宋悦笙很快反应过来。
她无奈地解释:“我喜欢的是曲儿,不是人。听着小曲儿睡觉很踏实,改天带你去桑城剧院听一出。”
霍廷川点了点头。
但还是重复问了一句:“可你还是推开了我。”
宋悦笙眨了眨眼。
不是很明显的原因吗?
怎么就没完了?
她的指尖敲着额头:“我推你是因为你莫名其妙就吻我,问都没问我。”
“所以……”霍廷川垂着眼睛,一步步朝宋悦笙走来,“只要我和你说一声,无论做什么,你都不会推开我。”
“嗯?”
“宋悦笙,我想和你睡。”
“哈?”
迟疑的瞬间,宋悦笙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已被霍廷川强而有力地横抱起来。
她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不是,你等会儿,霍廷川……”
“嘘。”
霍廷川轻声制止了她,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与安抚。
“长夜漫漫,笙笙还是省些力气为好。”
卧室灯灭,夜色如墨。
悄然无声地将整个空间吞噬于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中。
模模糊糊的影子交错成诗。
央求声细若游丝,却坚持不懈地回响着。
偶尔传出的声音却如黄鹂的啼鸣,穿透了夜的寂静,让人心生怜悯。
地面的一角,一堆散乱的衣服下,一只精致的手表静静地躺着。
指针滴答滴答,转了一圈又一圈。
**
“你为什么不哭呢?”
宋悦笙打了个哈欠,眼眸中渐渐泛起了朦胧的睡意。
她随意编了个谎话:“我天赋异禀,很少流泪。你哭也是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随口说的离开时间,导致她现在太困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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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廷川感觉到自己的脸非常烫。
他咳了声,生硬地挽尊:“你听错了,那不是我。”
“哦。”
宋悦笙迷迷糊糊地把胸前的手臂拿开,裹着被子往旁边移过去。
然而,这份短暂的解脱并未持续太久。
霍廷川仿佛能洞察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几乎是在她刚找到一丝凉意的同时,他又悄无声息地逼近了。
这一次,他不仅再次用臂膀将她圈入怀中,那双修长的腿也不经意间交错,轻轻钳制住了她的双腿。
好像她睡着能跑似的。
但宋悦笙太困,就随着他去了。
“你吃素,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宋悦笙皱眉。
怎么那么多问题。
宋悦笙努力想要睁开沉重的眼皮,给予他一个“你烦不烦”的眼神,但终究敌不过汹涌而来的睡意。
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声音细若蚊蚋。
“素菜很多……中药……汤……”
霍廷川不由得轻笑一声。
明明刚才还有精力捉弄他,现在又困得说不清。
生病……
庸医很多,难免不会误诊。
如果不是……
霍廷川下意识地将宋悦笙搂得更紧了些。
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拍在了他的胳膊。
“别闹了霍廷川……”
女孩儿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打在他手臂上的力道却是不小。
霍廷川的眼里划过一道痛色,安慰地拍着宋悦笙的肩膀:“放心,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伤害你。”
他了解了她不摘口罩,也知道她能回到过去是因为什么
但他独独找不到她随时随地都在防备,枕头下面也要放刀的原因。
他只能把这种现象归结于她另外几次的“回到过去”。
其他几次……
霍廷川回忆着夏平婉说的经历,嘴唇紧抿成线。
他好不容易才把宋悦笙哄到身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夺走。
他利用自己的过去做局,赌她心软有情。
可他很“害怕”看到她那双眼睛,所以将它遮住得很严实。
不止是因为担心赢不了,还怕看到她眼里对他没有情。
霍廷川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可若不做赌局,宋悦笙便会一直不想与他接触。
虽然她经常在赌局里赢钱,但刚才的赌局是他赢了,不是吗?
若真无情,便不会听他说那么多后还要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