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鹏兀自抽了两口烟,斜睨着杨毅问道,“你今天没和梓莹借机发挥,是不是心里边也有疙瘩?”
“疙瘩?什么疙瘩?”杨毅一时不明所以。
“文峰呗,你的确怀疑他,才没有心情给梓莹讲大道理,是不是?不然就你这德性,捞着这机会,不得一口气讲半个小时啊?”
杨毅白了白展鹏,略显不耐,说,“你心里不也是有疑虑吗?”
“哎——我倒是希望我没有。”展鹏叹了口气,挑了挑眉说道,“这又像我们今天碰到的情形——”
“你指什么?”
“晓慧说的那句话呗,越临近结婚越焦虑。”展鹏自嘲地咧了咧嘴,“就像咱俩,越希望自己相信文峰无辜,就越惦记他犯事儿的可能。不过话说回来,今天她们问你那事儿,你到底怎么想?”
“你是指辩护?”杨毅双眉微蹙。
“对。”
“我当然希望辩无罪了,不冲别的,就冲张文峰那一身伤,我都要辩无罪。”杨毅说。
“但是——”
杨毅又好气又好笑,横了横展鹏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替你说出来嘛,看你那劲费的。”展鹏嘿嘿一笑。
杨毅抽了口烟,说道,“但是我确实有担心。”
“你担心什么?”展鹏看了看杨毅。
杨毅叹了口气,“你看,无论如何,张文峰都不能算是自首,这就少了一条了;如果再按无罪辩,那就是不认罪,换句话说,就是认罪态度不好,没有悔过表现,那就两条都没了,只要他们的证据扎实些,死刑跑不了。”
“本来就是这码事儿嘛,那还有什么好琢磨的?”展鹏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除此之外,你还能有什么辩护方向?”
“我这几天一直在查以前的案例,虽然机会渺茫吧,但也不是一点儿可能性都没有。”杨毅咬了咬嘴唇。
“大哥,死了俩,还是警察,而且还是枪杀,你省省吧。”展鹏看着杨毅,就像看一个天外怪物。
杨毅未置可否地笑笑,说,“犯罪动机和犯意是两回事儿,我们往激情杀人那边使劲儿不行吗?没准儿,还可以琢磨琢磨防卫过当呢。”
“你说什么?”展鹏差点儿从座位里跳起来,冲着杨毅嚷道,“你可真敢想。”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不怕做不到,就怕你想不到。”杨毅淡淡地说。
“但是他的所有口供都没有那些方面的内容啊,你怎么往这上边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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