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绮言觉得自己应该是醉了,不然怎么会在弥漫着玫瑰香的房间内,听到谭郁川说爱她。
铺了满地的艳红玫瑰,和最简短赤诚的话,这种直白、赤诚的告白方式,不适合他。
也不适合她。
她应该是还没有酒醒。
陶绮言站起身,表情微僵,手指慌乱地把餐具碰掉,叉子落在地上很明显的一声响。
谭郁川把她的仓促收入眼底,他还是吓到她了。
“我不会逼你回应我,言言。”他绷着身体,尽可能让自己收敛一些,再收敛一些。“我会找人把玫瑰收拾好。”
那么多簇拥在卧室里,她很难落脚。
这样形式的浪漫,他没做过,用心在易凋谢的花朵上,也不是他的性格,所以此举显得很笨拙。
但他还是想问:“你……喜欢吗?”
他记得她接过印洲那捧花时脸上的笑,很刺眼,他觉得她若是喜欢,他能给更多。
却忘了问陶绮言会不会不喜欢这种无用的数量感,或只是唯独不喜欢他送的。
他很少见的整个人失落下去,但还是撑着笑等她一个回答。
陶绮言飞快地眨两下眼,微垂着头,点了点。
谭郁川释然一笑,还没说什么,她说:“下次不要送了。”
“很多,花香味太浓了。”
“也不要放在卧室,收拾起来很麻烦。”
谭郁川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随着她说的每句话悠来荡去,高高低低,但最终得到一个结论:她并不抵触他送她花。
所以他轻轻说:“那我下次送少一点、放客厅。”
语气试试探探,陶绮言有一种她好像欺负了谭郁川很过分的感觉。
明明是他步步逼近,怎么还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她咬唇,想说什么,被突然的电话铃声打断。
是谭郁川的手机,他盯着她,一点接起的意思都没有。
陶绮言把他推远了点,小声催促:“你接啊。”
“把我的微信加回来。”他认真地提要求。
陶绮言咬住唇壁,不答。
谭郁川耐心等着,期间来电铃声一直都没断过。急促又恼人。
她指尖捏紧,小声道:“知道了!”
他肩膀松快下来,脸上也带着笑,终于退后一步,给了她一点自由呼吸的空气,接起了电话。
不出意料是工作,那边说了什么,谭郁川眼神微变,应上几句,收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