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刚刚十八岁,也就是说,他不到十岁作为掌权者的禁脔,十余岁又成为阿米必利Ⅲ代的试验品。
埃利森隐约懂一些内情,她是男孩在场最信任的人,当初和他相处了半年,后来又当了两年的笔友,她最清楚Mu的状态。她问他:“你愿意和他们走吗?”
司临逸没有向前走,他停在玄关,等着男孩的回答。
他之前在电话里已经和Mu聊得很清楚,他也上过几年学,能明白他话里的深意。
司临逸是希望他当众作证,他和Mu说现场会有几十家媒体,他要把那些事情全部说出来。
当时司临逸在纽约这头,隔着手机能听到他牙齿咯咯打颤的声音。
他等了很久很久,最后Mu说可以,声音像脆瘦干瘪的细枝,轻轻一碰就能折断,听不见了。
司临逸松了口气,然后心脏细微处逐渐升起滔天的恨意。
那个名为父亲的人,让他在一个瘦弱萎靡的陌生少年前,产生了愧疚和紧张的情绪。
而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只因为他身上留着他的血?这本来毫无关系,但又是不可辩驳的事实。
陶绮言和埃利森用法语低声聊着天,带动Mu尽可能放松下来。
司临逸垂手,靠在玄关,注意力在口袋里的手机上。
他等着那头抢救的结果。
千万,千万要成功。他想。
他的父亲,必须亲眼看着他用毕生精力建造的帝国,一夕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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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Mu,司临逸和陶绮言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