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搁下茶杯,走出包厢。
把车开到江边,陶绮言顺着水流在车来车往的大桥边走。
夏季晚上微凉的空气吹散了包厢里的憋闷,她胳膊搭在桥边,探头往底下的江水看。
江水滔滔,永不回头,带走了她胸前的一点浊气。
陶绮言做几个深呼吸,让干净的空气充斥她的气管和肺部,再缓缓吐出。
实在是刚才,挺恶心的。
想到渡边会把耳钉拿回家,那个为他育有一儿两女的女子会一脸惊喜地将耳钉佩戴上,她就郁结得不能呼吸。
这样的婚姻,恶心至极。
兜里的手机震动一下,她拿出看,是谭郁川的消息,说他晚上应酬结束,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看一眼时间,二十分钟前她还在包厢的时候,谭郁川已经发过来一条了,但她当时没心思回。
又有消息蹦出来:【我没喝酒。】
看清后,陶绮言忍不住笑出声,笨蛋。
没发现自己的负面情绪已经散掉不少,她调转方向,朝车子那边走。
一边走一边给他回:【很快到家】
手机攥在手里,陶绮言走得很快,桥上的风不小,有零碎的发丝遮挡视线。
刚才没发现,自己已经走出这么远了。
离车还有一段距离,陶绮言加快脚步,身边车来人往,经过谁时,突听得那人叫出了她的名字,沉沉的,带着笑意。
“绮言。”
陶绮言放缓步伐,停住。
她转身,看向两米外那道人影,带着鸭舌帽,穿黑色的棒球外套。
男人缓缓抬起头,帽檐的阴影在他脸上变短,陶绮言看清了。
硬朗的脸部线条,唇边带着笑弧,沧桑不失英俊。
是路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