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郁川出差,距今天已经走了近一周。
依旧只有临睡前才能抽空聊会儿,好几回陶绮言都是通着视讯睡过去。
镜头里女人的脸凑得很近,因为手已经撑不住手机,视角是歪歪斜斜的,眼睛微阖,淡粉的唇颇具肉感地嘟起,呼吸声几不可闻。
谭郁川在手机这头,眸光柔软地盯她半晌,舍不得叫起也舍不得挂断。
第二天手机总是热得发烫。
陶绮言这些天起得很早,已经习惯了六点的闹钟。未入伏,但江城午间的气温已经升高至三十度左右,她早出晚归,倒也没什么影响。
早起的日子里,都是去简氏的云帆大厦。
总部的打卡时间是九点钟,早二十分钟或踩点那阵是高峰期,陶绮言一次也没见过程易。一开始以为是专属电梯的缘故,后来她发现,即使自己七点到达公司,程易的办公室也是有人的。
从程易身上,陶绮言清楚了谭郁川每日起得那么早的原因。
例会刚开完,她返回程易的办公室听他复盘。程易不遗余力地教她,她进步飞快。
简璃暗示程易可以给她更大的权限、更自由的平台。程易沉吟良久,选择带着陶绮言去应酬、去参加业内的酒会。
他发现陶绮言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差,于是在外都称酒精过敏。
实在躲不掉的酒,程易会替她喝。为了让桌上的前辈面子上过得去,于是一两变三两,程易搁下白酒杯,转而用分酒器尽数喝下的时候,陶绮言第一次萌生放弃的念头。
杯盘狼藉,酒尽人散,程易去了卫生间,陶绮言知道他应该是去吐了。从包里掏出护肝片和解酒药,放到他的位置上,她拿起手机,给简璃拨去越洋电话。
简璃接通,陶绮言说:“Jessica,我能不做这个总经理吗?”
越来越多的项目交到她手上,她都能笑纳,但必须要挂着的假笑和客套,必须要喝的酒,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尤其是,有人在替她承受。
简璃像是在忙别的,听到了,但一时没回应她的话。直到程易从卫生间出来,站在包厢门口问她:“怎么还没走?”
陶绮言看向他,程易衬衫领口有些湿,眼睛有淡淡红血丝但依旧亮锐,整个人笔直,蹙眉的时候很严肃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