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为她拍下那颗红钻,亲手设计求婚戒指,小心遮掩直到那日早上,他终于敢小心翼翼捧起那颗从始至终向着她的心脏。
却被她从未坚定过的手狠狠推开。
谭郁川那么骄傲的人,不会说自己没有安全感,他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他有多恨路简明。如果自己在他每一次崩溃时给他一个拥抱,就不会让他强忍着歇斯底里一声不吭地走掉。
没有人能经受得起一次又一次地失望和难过,可谭郁川承受再多,给她的爱永远是明晃晃的,可她不是。
避开门口围堵的记者,陶绮言从后门绕回车里。
她捂着眼睛抵在方向盘上,任由泪水淹没手心。
陶绮言愿意拥抱、亲吻他,在无数个夜晚凌晨和他寻欢纠缠,她把生活中的欢欣和失落都和他共享,却无法给他一个保证。
因为她想同他在一起是轻松快乐的,不愿去考虑风雨、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她说不出爱他,连一个迷信的生生世世都不愿说出口。可谭郁川却说过百次千次。
迄今他送过她近万的玫瑰,无不热烈张扬,每一瓣都写着爱她。
他们之间,从来从来都不对等。
是谭郁川做了最大的让步。
陶绮言回了四季湾。
她主动推开他书房的门,探寻她自划的心理禁区。
当初她第一次迈步进来,就觉得谭郁川的办公桌和壁柜格外大,深色实木严肃板正,桌面上除了一台电脑也没什么东西,整间书房整洁肃穆,那时他还只是J大的历史系教授。
当时的鼠标旁边摆着一台相框,是两个母亲和她们孩子的合影,陶绮言和谭禹霖牙牙学语,谭郁川已经初见俊美的外形。
那是他引诱她的鱼饵,而她也如他所愿的上了钩。
现今依旧是这张书桌,电脑换过一次,相框被摆在庞大书柜一侧的玻璃柜里,在她的Miriam下面。
陶绮言站在玻璃柜前,看到那层展示柜,放了好几个相框。
三年前在城郊的温泉庄园,他们拍了几张照片,陶绮言没删掉的那几张,都被他洗出来放在这里。
他的脸从模糊到清晰,视线始终追随着怀里的她,温柔带笑,而陶绮言的脸总是清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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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烟花吓得微微张嘴的那张,头发间被银色的油漆笔画上了两个尖尖,看起来像小猫耳朵。
陶绮言看清的时候,忍不住笑了,眼眶又慢慢热起来。
她把那个相框拿出来,指尖不自觉在猫耳处轻轻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