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讨会为期两天,展会现场在第二天下午才会慢慢散掉。主办方给其中受邀的企业安排了下榻酒店,谭郁川和谭禹霖当晚在那住下,方便应酬结交和第二天的行程。
陶绮言在谭郁川走后,扑到床里又睡了个回笼觉,还做了个似是而非的春梦,直到十一点钟才完全醒过来。
神清气爽地起床,等她收拾整齐,一早叫好的Uber也到了。
她只背了一个随身包,准备前往布鲁克林区,那边有个艺术展在这周举办,陶绮言想过去看看,再回工作室把自己在纽约的车开回来。
她不习惯打车,没有代步工具对她来说寸步难行。
车辆穿行在布鲁克林大桥,不出半小时就能到目的地。陶绮言心情舒畅,第一次觉得纽约的天这么蓝。
之前的三年,她只知道忙学业、忙公司、忙品牌,整天绷着一根弦,很少真正放松下来享受生活。她在纽约的三年,不如她在国内半年看的展多。
她想,有可能的话,以后有她喜欢的展,她要拉着谭郁川一起看,哪怕是全世界跑。
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陶绮言只在脑中停留了三秒,再多想也是徒增烦恼。
中途修改了路线,司机先把她送到了工作室。
陶绮言站在别墅一楼的门廊,往原来的大群里发了个红包。
Dawson照例第一个领,半天才反应过来,猜到什么,从二楼探出脑袋往外看。
陶绮言仰头,一只手遮阳,一只手朝他挥了挥。
“Cher!”
他新染的金色头发在阳光下格外耀眼,神态更像一只等主人回家的大型犬,挥动的手就是他疯狂扇动的尾巴。
陶绮言被他热情的态度逗笑,看到熟悉的人一个个从楼上下来,一一和她拥抱。
都是之前的非设计部门成员,负责海外一部分客户的维护和开拓。
陶绮言请他们吃了一顿大餐,解决了自己的午饭,就从别墅开车出来。
她去往那个油画展。
看展的时间很沉浸,她很久没有全无压力的、从美学角度欣赏一部作品,所以一直看到美术馆闭馆、暮色降下的时候。
薄暮里,淡紫和橙红大片大片晕染,刚才在馆内的人们三三两两或独自走出来,走向暮色的方向。陶绮言靠在美术馆漆白的外墙上,静静注视着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