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地区地广人稀,最不缺的就是闲置的土地,只要肯付出辛苦,建造一条万里长城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苦了那头骡子,他家养孩子都将就凑合,何况养牲口呢?
那头骡子没有圈,一年四季都要承受风霜雨雪;吃的也不好,饿得瘦骨嶙峋的,每天还要拖着沉重的石碌碡转圈圈,转得头晕脑胀,四肢麻木。
但赵大顺为了讨好春梅,哪顾它的死活,它稍有懈怠,他就拼命地抖动着鞭子。
赵大顺虽然对春梅好,虽然“春梅说”不离口,但他还是没能将春梅转化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老婆,她总是激烈地反抗,声称如果他那么做了,她就上吊,让他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赵天尧常为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气得跺脚拍大腿。
“啊呀,你管她呢,先把她办了再说!不办她,她永远不是你的。”
“春梅说要上吊。”
“那是吓唬你呢,人哪有那么容易死的?这年头,买来的媳妇有多少,死了的有几个?武家二媳妇当时不也闹得鸡飞狗跳的,现在还不是乖乖地跟着人家过呢?等她尝到了甜头,舒服过了,你让她死,她都不死呢;你不动她,她还朝你蹬腿呢!”
“她叫我大叔,我实在有点下不了手,她比小禹才大十三岁,还是个孩子。”
“孩子?旧社会的女人,十六岁就生娃娃了。年龄小,那东西又不小,你怕什么?再小的锅还容不下你的勺头子?你那个玩意儿比驴球还大吗?”
“春梅说,等咱家修整得差不多了,她就和我结婚。”
“春梅说个屁!什么叫修整得差不多?给她盖座皇宫?修个金銮殿?你如果有那个本事,还用从人贩子手里买老婆呢?”
“还是再等等吧,我觉得她这两天对我不那么排斥了。”
“好好好,”赵天尧偃旗息鼓地说,“你要是能憋得住,那就再等吧。我是看着你可怜呢,马上四十了,连个女人都没碰过。”
“你不也没碰过吗?”
“谁说我没碰过?”赵天尧瞪大了眼睛,“老子年轻的时候,起码有个地方叫妓院。老子玩过的女人,比全新建队的女人加起来都多呢!”
赵小禹每天的任务就是看着叶春梅。
爸爸说,如果春梅跑了,他就扒了他的皮。
爷爷更狠,说如果春梅跑了,他就活埋了他。
这天上午,赵小禹忽然对那个“妈妈”产生了好奇,就搬了个凳子站在西房门口,从门头窗上朝里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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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房虽然拾掇了一番,但还是显得很乱,而且窗户上通年遮着塑料布,昏昏暗暗的,赵小禹搜寻了好一会儿,才在墙角的粮食旮旯里看到了叶春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