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不走,咱就打烂了搬,不能留在这儿!”赵天尧说着,将铁锤递向赵小禹,“你来打!”
他刚才砸了几下,柜子没砸烂,反倒把手臂都快震断了,人老骨头脆,不服老不行。
赵小禹嗯了一声,接过铁锤,望着柜子,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画面。
这个柜子,曾被他拆掉四个拉手和一块木板,制作了一辆冰车,在和小伙伴们的比赛中屡屡获得第一名,为此他被爸爸一顿好打。
这把铁锤,他曾用它砸破了西房的门,把叶春梅放了出来;又砸掉了红躺柜上的锁,给叶春梅带了路费,为此他又遭到了爸爸的一顿毒打,也就是那次,许清涯给他送来七块奶糖,甜进了他的五脏六腑。
如今,物是人非,疼痛的感觉早已遗忘,心里的甜蜜却久久不散,他好想再被爸爸打一顿。爸爸打他,也亲他,疼他,被他睡觉时搂在怀里的感觉妙不可言。
他眼中噙着泪,双手举着锤,瞅准一个位置,在孙桂香“不要”的呼喊声中,嘭的一声,碗柜的一块侧板和主体分离了开来。
他一鼓作气,一顿猛打狂砸,八成新的碗柜终于变成了一堆废墟。
他像一个在战场上杀得兴起的士兵,两眼通红,呼呼地喘着气。
赵天尧指着那堆废墟说:“把这些搬到车上去,回去我给你做个冰车。”
赵家爷孙俩赶着骡车离开了,孙桂香和金海站在院门口,目送他们的背影在秋风萧瑟的黄土路上颠簸。
通过近一年的朝夕相处,金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