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如果放在农村,保管会被人认为是病秧子,连老婆都娶不到。
赵小禹不服气:“我没觉得他们比我好在哪里。”
主管说:“我没说他们比你好,只是他们看起来更像服务员。”
“那我看起来像什么?”
“像……像老板吧。”
“那你们店缺老板吗?”
“呵呵,现在不缺,等缺的时候你再来。”主管笑着走开了,不再理他。
赵小禹连连碰壁,屡败屡战,然而屡战屡败。
他对县城不熟悉,不知道有什么工厂和公司,只能游荡在街面上,后来也不管人家玻璃上是否贴有招聘的字样,逢店就进,进去就问:“老板,你们这里要人吗?”
奔波了一天,中午连饭都没吃,直到太阳西斜,他仍没把自己推销出去。
正准备回叶春梅那里,看到有一家饭店的门头上写着“武川莜面馆”。
莜面他没吃过,但在公社的交流会上听商贩叫卖过,一直以为是“油面”,并不知道世界上有“莜”这个字。
他也不知道武川是个地名,而且误把“莜”字看成了“筱”字。
他历来痛恨“武”这个字,现在又痛恨“筱”这个字,一块牌匾上竟然同时出现了两个他痛恨的字,简直是冤家路窄,新仇旧恨,一时涌上心头,便决定进去看看。
他甚至脑补出这个叫“武川”的人就是赵筱雨的爸爸,一时竟忽略了赵筱雨原本应该姓赵,和他是同宗。
他觉得,只有“武”这个姓氏才会出来那么坏的人。
恨“筱”及“莜”的他,自作主张地剥夺了赵筱雨姓赵的权利。
他正好饿了,便想尝尝“筱面”的味道,顺便了解一下这家饭馆和赵筱雨的关系。
他把摩托车在门前支好,便走了进去。
饭店还不小,摆着二十几张长条桌子,装修得也很上档次,地面上铺着玻化砖,腰墙是黄木头的,上面的白墙上贴着四行红色的大字:
“吃米不如吃面,走亲戚不如住店,吃面就吃莜面,吃莜面就吃武川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