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亦是没想到有生之年在自己没有招惹江肆的时候还能听到对方主动和他说话，尽管这句话他也依然没听明白。

“什么小孩，我都成年了。”顾北垂下眼眸，小声嘟囔了一句，莫名生出点委屈的感受。

“你是在等我？”陈修珉没给顾北矫情的时间，上前几步停在了他身前。

“啊……”顾北抬头看一眼陈修珉，被陈修珉审判和防备的眼神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他往后退了点，有些结巴，“那个，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事。”

“不用你操心呢小北，”陈修珉笑着回答，笑意却未达眼底，“看到我们没你混得好，你应该挺高兴的才是，毕竟当初公司出事，只有你一个人全身而退了，到底是为什么呢，我想不明白，那你也不明白吗？”

顾北无法回答。

他明白，他当然明白。

就是因为明白，他才会一边享受着嘉越带来的资源，又一边回忆着旧日的友情，摇摆不定，痛苦却不敢真的做些什么。

他需要这份工作，所以嘉越是他最好的选择。

顾北的沉默只换来了陈修珉讥讽的嘴角，他没反驳，只是在沉默的对视之后侧过头，和陈修珉擦肩而过。

*

全新的演播厅里，十一把椅子交错着摆放，对面是四位导师的座位，仍旧被幕布遮挡着。

江肆选了个边上不起眼的位置坐下，隔壁是抢赢了程晓羽的姜穗。

“江肆，好久不见。”姜穗眼睛里满是惊喜，“好久没和你见面，突然有种网友奔现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