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沃摇摇头，拒绝了提议。

“她是工具，即使自己有活生生的思想，最后也只能屈从于使用者的意志。就连空天一号的坠机，也并非她本愿。即使差点失去自我，也不愿伤害你”

面对孩子的执着，母亲仍耐心劝导，希望他可以抛下成见。

“不，百灵鸟很久之前就有别的选择，她可以离开黑客这一行当，走上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现在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我没有义务去救她”

“我很同情她的遭遇，所以我准备让百灵鸟从不幸中解脱。相比于未来可能的遭遇，这样的未来好多了”

科尔沃反驳，界外魔早就把百灵鸟的一生告诉了自己。

在他看来，如果不是百灵鸟追求名气，坚持去接各种高难度、高利润的违法委托，根本不会被联情局找上门来。

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过日子，哪来今天的囚鸟？

“科尔沃，人生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不是说你想不做就不做的。即使是你，以前不也哀嚎着不想当帝国继承人吗？到最后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而且她非死不可吗？道德杀害了我的母亲，罪该万死，可你的爷爷最后还是放过了他；梅根是帮凶，罪不容诛，但我也选择原谅了她”

“科尔沃，给她一条生路，让百灵鸟重拾人生，就像我们过去所做的一样。我时日无多，用我一个理应死去的灵魂，换取她的迷途知返，这很值得”

“谎言、憎恨、绝望、杀戮、后悔，这个世界到处都是。但单纯的暴力并不能解决这一切，唯有爱、希望、仁慈才能抚平躁动和痛苦”

“有时候，慈悲的杀伤力比刀刃还大”

科尔沃沉默许久，朝母亲伸出了手。

“请安息，母亲，我永远会让你以我为荣”

“喔，科尔沃，我爱你，这会是伴我进入虚无的最后一个念头”

握着科尔沃的手，就像风卷起花儿一样，母亲的虚影缓缓消散。

MD，K怎么还不动手，还莫名其妙伸出了手，这家伙难道赛博精神病发作了？

快要失去意识的百灵鸟见科尔沃这么久时间都无动于衷，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拔掉所有电缆，又将机械心脏放在百灵鸟的心脏，科尔沃看着它一点一点融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