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见状,转脸望着张一雷,低声问道:
“尉迟晔是什么人?跟尉迟曜大将军是什么关系?”
张一雷叹声答道:
“尉迟晔是尉迟曜大将军的同辈堂弟。于阗陷落时,跟尉迟曜大将军一起血洒沙场。二十年前,刘侗奉命去过于阗几次。”
刘侗看着尉迟烈山脸上被烙上的奴印,唏嘘不已地拍着尉迟烈山厚实的肩背,好一阵才大声喝道:
“别嚎了,把你流的马尿收起来!死很容易,活着才难!你小子能在吐蕃人的腹地,带着一帮弟兄继续跟吐蕃人拼,不算愧对你们尉迟氏的祖宗!”
说到这,刘侗像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由得问道:
“我跟你张伯伯之前经过这个地段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小子带着人马从山上冲下来跟吐蕃兵打?”
尉迟烈山抬手用满是污洉的衣袖拭了把脸,憨声答道:
“我和这帮兄弟先前到平山集南边活动了一圈,想劫掠一番吐蕃大军的粮草运输队。
只是那支运粮草的吐蕃蛮子有三百多号人,所以没敢动手。空着手回来刚打算回山,然后就碰到这伙自称船山部落的马队。”
刘侗挥手在尉迟烈山脑袋上敲了一下,笑骂道:
“算你小子命大。没有上来就跟人动手。看到他们手里拿着的那种棍状兵器没?那玩意叫火枪!
他们就是用这玩意,隔着几百步远,呯呯呯几声响,就把追我和你张伯伯的十五名吐蕃骑兵全干掉了。其中一个还是平山集驿站驻军的百夫长!”
尉迟烈山顿时眼显惊骇神情,转头盯着德布南赞手中拎着的烧火棍看了好一会儿,心中暗叫乖乖隆地咚。
好家伙!
要是这伙人先前一上来就用这种叫火枪的兵器对着他们也呯呯呯,那他们岂不是也跟那十几名吐蕃骑兵一样死翘翘了?
看上去四尺来长,一点也不起眼的玩意,居然如此凶险。
船山部落的人真阴险!
明明是非常厉害的兵器,却伪装成一根烧火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