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怎么都没想到能在此见到陈子御,她美目一转,招过来手下骑士,嘱咐道:“你带些人盯死了这条船,有任何动静就派人去府上报信。”
“快些赶路,晌午务必回府”吩咐完车夫,掩上帘布,钱夫人拿手帕给睡在丫鬟怀里的钱宽擦了擦汗,喃喃说道:“我儿,这次为娘断不能让此贼走脱了,势必给你父亲报仇。”
益都,赵府。
堂皇华丽的客厅,已没有往日的典雅,此刻如闹市一般,五名身穿上品苏绣丝袍的管事正在争论不休。
端坐上首的五旬老者看着手边一盘精盐默然不语。
“刘老大,这些人里就属你最阴,这两个月咱们行会的盐在沂州、密州、兖州这三洲之地的销量减了八成。嫌疑最大的就是你。”一黄衣老者说道。
“放屁,你许晋少诬赖劳资。劳资去东京办事刚回来不久,你不是不知道。你联合乌家、韦家是不是打算吞了劳资?”绿袍中年男子反问道。
“好啦,好啦,你俩不要吵,咱们还是听听赵行老的意思。”一灰袍中年男子说合道。
“对,对,咱听听赵行老的意思。”
众人不再吵闹,都看着上首的赵东年。
“这盐,不仅比官盐更纯,味道上也更胜一筹,丝毫没有苦涩之味。咱们的盐没了销路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老夫想知道这盐产自哪里?诸位可知?”赵东年环顾众人问道。
赵东年,益都盐业行会的首领,客厅这些人都是行会的理事,家家都做着贩盐的生意。他们从广陵盐场买回食盐,掺上三成沙子再卖出去。他们的下级再掺泥土、草根,这样层层转卖。如今市面上有了更好的盐,还是纯的虽然贵些,如果再掺了东西卖,自然是比他们的价格更低。这样他们的货也都没人再要了。
“行老,这盐好似从天下掉下来的一般,我们只查到下面一些小人物,源头没有查到。”许晋回道。
“哎,你们连自己的对手都不知道。你们这几年是 越来越不像话,各个贪图享受,如今稍微些许事情就沉不住气了?”赵东年把桌子一拍虎威自生。
“老爷,二小姐回来了。”赵家管家一路小跑来报。
“赵弘,你没见着我们在谈事吗?让她自己去后宅给夫人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