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御仰着头,就这么面露微笑。目光中蕴含着嘲笑般的神情。就这么看着裴承。
裴承举着惊堂木迟迟不曾落下。堂下举着板子的衙役,都看着自家老爷,等候着他的命令。
“下令吧。我不过是挨顿板子。至于你嘛,就算本朝再优待士人,抗旨的罪过。哼哼。”
“狂徒,匹夫。给他换上最重的枷,押回大牢。”
裴承现在是骑虎难下,他头上冒出津津的冷汗。不打此人,他心中的气愤之情实在难以平静。若真是打了他,这个后果。。。裴承他赌不起。
衙役押着陈子御走了。这些衙役也都是人精儿。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他们很清楚。面前这人现在虽是囚犯,连堂上的老爷也不敢随便用刑,他们更不敢得罪了。虽在底下收过陈府人的打点,可他们从没当回事儿。都认为这孝敬钱是用来免除受罪的。
就这几天,这些陪堂审判的衙役可见识到老爷的手段。不打不骂,简简单单几句话就从宝盛隆钱庄弄了数百万两的银子。这让他们各个眼红不已,对于陈府打点的钱财就看不上了。他们就如草原上的秃鹫一般,等正主吃饱了,他们才能吃剩下的残羹冷炙。也就是说等陈子御被定罪后,他们才能上门去讹诈家属。
“哈哈哈。”
裴承瘫坐在空荡荡的大堂上,耳边仿佛还回荡着陈子御嘲讽的笑声。
若陈子御不知道这个消息,裴承还能打他一顿板子,敲诈最后一笔银子。可万万没想到陈子御竟然知晓了。既然他手眼通天的请到天子旨意,那么在请动御史参奏自己抗旨更是小菜一碟儿。
放人是注定要放的,可放了陈子御,他会不会报复?会不会让自己将吃下的银子吐出来?若将自己换成陈子御,他绝对会这么干。
裴承琢磨了一炷香的时间没有半点头绪,来到书房,将师爷唤过来,将事情一说,让田俊茂给他拿主意。
“大人,这陈子御出去后定是要报复,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无力报复。”田俊茂捏着八字鼠须说道。
“他出去了怎么无力报复?人家背后的关系都能请动圣旨。”在书房中烦躁的裴承拍着桌子问。
“大人莫急。若让他暴毙在狱中不好跟上面交待。若他完整的出去,既不能说又不能写,活死人一般的话。那他还怎么来报复咱们呢?”
“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可你有办法实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