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七衡和温小婉好一对苦命鸳鸯,这个被主子拎来扔堂下跪着,那个还在含贝阁水米不进。
更惨的是温顾醇赶来格韵堂没等迈门槛,就瞧着这一身漆黑的背影来气,给谁发丧来了你?
他一摆手,家丁就敢持杖而进。
走到跟前才发现杜七衡直挺挺的身板还真颤呼呼,温顾醇只抬了下食指,就他。
那杖队三五成群噼啪而上,惊得杜七衡抬眼望去又唰就撂下,双拳紧攥,吃住膝盖不软。
温顾醇索然无味似的走来临近的座位,拽了衣摆伸巴两下才跷腿一坐,倒也没怎么想用心听爹爹那头唠扯的是什么,竟还这么热闹。
和他动作正好相反的是,左边第一个位子后恭候着的杜六征,啪叽跪下掩面哭嘁,又真的忍不住爬来老爷身前求哄,不能再打了呀,再就给主位上的温大善人扣了好多个响头。
但哪有这乱棍声惊心?
杜七衡算是明白了,这啪啪声打的压根就不是杜宅的脸面,原来老爷只是叫我来当这个负荆请罪的棋子,只要不碍了正事?
叩头声哐哐,刑杖声噼啪,杜七衡还能听到老爷谈笑风生,那么刺耳。
温顾醇不以为足,送了这么个人过来就想拉拢到外头的生意?
笑话真的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不想,连瞥一眼杜七衡都没,当然,踹一脚杜六征也没的杜茂名?这么干巴哄劝温格调也不见什么起色,干脆狮子大开口,言说他家挽儿有心入室温大少爷的裆下,哦不,名下?不知……
“哐当!”杜七衡摔趴了。
嘴里还好像要念叨什么,却被一口血咳呛了。
持杖的人心惊一下,温顾醇还不耐烦地又甩了几指,几人就紧了紧手心牙关一横,又来。
杜七衡横卧堂下的整个身板就都遭了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