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窖窝底半地下,好似倒映的宫殿,灯火昏黄,陈设俨然,一眼望不到头。
费润放话:“干爹真是慈悲啊,赶在死前还放你出来溜溜,我这个大孝子也就不能急于一时了,您呢可劲走随便逛全当享了天伦之乐,还有我一片孝心,您可记住,做鬼也给我安分点。”实则他内心慌得一匹,不来点狠劲装装,都掩盖不住。
干爹这是怎么了,信令里怎就一个‘等’字?还等谁呀?难道非要鲁语故到场?这小子松快这一大阵子还真把我风头盖过去了?费润不服,苦等焦躁。
费胜全久别两年,再回酒窖恍如隔世。这个地,是祖上打下来的。为了它,屈从葛家为大,却从未放手。轮到他这辈,算是风光过,红极一时。
可度日如年的憾事空熬了两年之久,连窖池的醇馥幽郁,费胜全都苦不堪言,说的却是襁褓中两个娃子呱呱坠地时的喜极而泣,一幕一幕,一年一年,历历如新。
这还没死呢,哭丧什么?费润烦得很。
费胜全老泪纵横,五爷算是疼惜他,许他落叶归根。
实则他心想,润儿的头颅会不会就在此?邹荣光在外面找了那么久,北边的山头都没有。那如果藏在自家脚底板下我都没寻见,老五是不是会觉得更有趣?
他假意摔跌,摸爬滚打,哭的更甚。费润不屑,这种人我还一回一回叫过他爹,真是。
费胜全借机向四围的手底下人使了个眼色,众人领命,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