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呀,你个狮子大开口。”
杜七衡手一顺,抢下程请手心里的合约,翻开附件给大家伙看看:“这就是程家在画展那日谋划的,以此合约的余款抵充我杜家这五幅字画的价值!”
“嘿呀你,给我你,还给我。”
“到底是我挖坑让你跳,还是你早就里外里算计好了我杜家?空手套白狼。那一日先父忍辱负重,签上大名,咽了这委屈,可你竟连他的祭礼都不来!”
“胡说。杜宅大丧我程家厚金礼祭,你别不分青红皂白。”
“是啊钱到了。不就是钱吗?程家向来认钱不认人,何况我出身低微,乳臭未干,哪有资格与程大少爷、与您,据理力争?”
出身低微?你才知道。程请鄙视他,你不就是记恨我画展那日逼得你只能对那个没死透的亲爹下手搜身吗,才摆我程宅这一道,还装什么正统,父子情深?我呸,狗奴才一个。
这个眼神,杜七衡见过太多次,他忍无可忍:“程请你记着,我杜七衡今日言明,断绝与程家一切往来。”
“你什么意思?”程请想到什么,一下子怕了。
杜七衡果真说:“这一纸合约作废,这五幅字画我也学着先父舍了,但我杜宅存储在程家的所有账户我要取空。”
瞧着程请傻了眼,杜七衡逞笑逼问:“这总应该吧?”
人群举着拳头,呼声四起:“取钱。取钱……”
程请一声声拦他,求七爷三思。
“再与你个恬不知耻的程宅有干连,我作呕。”杜七衡放话:“但买卖不成仁义在,我给你一天时间,明日我亲自来取。”
又吩咐:“恩怀,之前画展的账目你也心尖眼明着点。承蒙众位恩主忍痛割爱,咱自是感激不尽,怎能让人家久等,明日你来这迎我,带上家资,咱挨家拜访起来。”
“是少爷。”
“明摆着欺人太甚的事,以后程宅少干点吧。”人群赞不绝口,不觉让了路径,杜七衡撂话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