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杀了他呀!”费润气势如牛:“我冲进纸行,杀进穆宅,来他个片甲不留,岂不痛快?”
邹盘之呵呵笑了,“你以为这种痛快干爹不想要吗?但一辈子,好长的,太无聊。”这些日子他的身子偷生重铸,他好像翻过了好几个世代。
“你以为干爹为何每每都留他一口生气?像武乐书这样的对手,可遇不可求。”
“嘿呀他就一块绊脚石,还成宝贝了?吓得你,你瞅瞅你这个样子。怎么,在茶园没单挑过他,你就不敢动弹了?我看你脑子是半边不遂了!我本还想着,咱们联合章简,让你统帅全军。这一看,邹老二,你就听我号令吧。”
“不过你尽管放心,一准是我杀了他武乐书!而且我能结果费胜全的性命,也能顺手送你家那个老不死的一程。到时候你看看,一件件大功都挂在我名下,干爹是会治我费润的罪,还是会像待他傅三郎一样客客气气!”
费润背手撂话,踢了踢挡路的桌案细碎,一开门就见到邹家大院里早都乱了。
邹家军团在炼郎骷被王者打击的溃不成军,四散溃逃。
邹荣光接受不了,崩溃着跑出德荣堂,口口声声说要抓徐宁来见,再要夜闯炼郎骷,还非说连他武乐书也不放过。
老穆家果真成了邹盘之解救此僵局的活水。
众家丁护院奔来拦着,邹文欣后面跟着前面拦着,突然他跑地中间叩头领命,说了些让二爷尽管放心的话。
如此热闹之中,费润主仆离去,竟都没人理会,只留下费润好生鄙夷的两个大白眼。
邹盘之走来门前,就只干瞧着。
安珑回身道:“少爷,您没事吧,何苦说那样的话劝他?” 海棠书屋
邹盘之浅笑,眉眼四溢放光,“这人啊,有性子是好事。”
……
一路上徐宁崩溃大哭。
冲出炼郎骷的范围,莽兽不再追击,邸盟勒马徐行,任他在荒山野林撒撒性子。
当年他爹的死真得算惊动全城的大事!
穆宅因此被砍去半个膀子,还好有姓武这小子支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