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捏住他下巴,扳回他脑袋,在他内心的恐惧之中又狠狠推了一把:“还是说,你投靠葛汗青的时候,大哥连一个决定的机会都没留给你。”
海株昆脸上的横肉抽搐,嘴唇抖的发青,支吾不出一个音儿。
罗一涟竟只是目视前方,他每次都能吓成这样,没多稀奇。
心儿也嫌弃地两指摔他一边去,起身拿绣帕擦了擦手指头,淡淡道:“有那么惊讶吗?你一直在为自己找后路,谁看不出来?”
“而且我若是你呀,兴许也坚持不了这二十多年。海师父身上就是有让人佩服的潜质,所以你把七毒熬练的那般精致、看得那么重要,岂能是过?只可惜呀,”心儿赞许的眉眼,回身瞧他,狠狠揭穿:“五爷一直不屑用毒。”
海株昆眼珠子提溜乱转的跟心胆被吊着打的频率一样快。
“他明明一切都要那么仰仗于你,却偏偏不正眼瞧你,连一回都没有。哦错了,还真有那么一回,到是没得顾上夸奖你。但我记得五爷第一次在毕罗宫见到我这张脸时的神情,他是大喜特喜。按世人的话说,我这张脸长得像谁来着?”
“你闭嘴。口无遮拦。”海株昆于惧怕的幽暗中幡然崛起,不得不起身说教心儿:“五爷现在是你的生身父母!你一个后辈岂敢如此评判于他?心儿啊你听为师一句劝,守住你现在的身份!别再胡思乱想,酿成大错了可就晚了啊你再。”
“所以,你也知道五爷最看重什么忠信孝义,而最痛恨的,”心儿妩媚着翩翩走来,轻飘飘道:“就是背叛。”
海株昆不觉哆嗦一下。
“若再任我说呀,我夫君死的那天,费家上了山的人个个英勇神武不惧生死,该就是海师父又赏了一批斗破出去吧?如此看,要对付掉穆家,你还真是居功至伟。”心儿眉眼仇恨肆意,又故意柔软下来:“哦对我不是要说这个,我是要说人红是非多,功高就盖主。你出出进进邹宅的那些个日子里,是不是二哥又说了什么拉拢你的话?莫不是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