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殿中贵人们都走了,钟元君才敢上前来扶起自己亲娘。
……
申容送完徐太后之后,下一脚就紧赶着往兰房殿过来了。虽说方才席上她一句话未说,但是后头安抚的工作还是要做好的。
毕竟她是天家人中的小辈。
钟元君母女闹成那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郑皇后动了怒,何况还怀着个孩子呢,怎么也该多去关心着的。
从寿昌宫过去的这一路,难得冬日里现出一抹暖阳,她的步子便放缓了一些,抬着头沐浴了一会这皇城里罕见的温暖,又不禁细细回想起了钟元君和她娘的这下下策。
虽说可能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可又不得不感叹一句:信平侯一家眼界确实是长远的,且说不定刘子昭这一世的结局会是如何,就算比上一世要好,也恐怕好不到哪里去。
尤其上次见他,也都还是板板正正的。
这样的人就和从前的自己差不多,要想在皇城之中活下去,太难。
到了兰房殿里头,郑皇后虽然还有些为刘子昭愤懑不平,但和申容埋怨了几句、叹了几口气以后,帷帐一搭,也就睡过去了。
孕妇就是如此,一天昏睡的时间比普通人要长。
也是一个好。
她闲着无事,出了兰房殿以后又转悠回了金阳殿,小坐一会,略感无聊,就叫茵梅去把田婉儿叫了过来。
反正妻主、妾奴,何况还是受宠的妻和不受宠的妾。
她就是一个小拇指动弹动弹,田婉儿也得按着她的吩咐来。
哪怕是心有不甘,想要去和她爹田子士抱怨抱怨的,现在都还有个把柄在申容手上,田氏一家子也不敢翻起浪花来。
“储妃今日出去可发生了什么趣事?”田婉儿捏肩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不仅力道控制得好,花样手法还多:捏、捶、揉、敲,顺着往下一路到背脊、腰身。
这么一通按下来,整个人的身子骨都轻快许多。
“也没什么。”她阖着眼享受,耐心与她聊了起来,“母后这会正是稳胎的时候,周遭需要安静,偏逢着要过年了,再过个十几日,又是大大小小的宴席要来了,到时候说不准这些事交由谁来打理,若是给了永巷里的哪位夫人都还好,若是放到我手上,少不了你也要多帮衬着的。”
这是真打算把自己培养成她的得力助手?田婉儿眼珠子一转,自忖了一番:其实若不是阿爹一定要她做这个储妃,像现在这样能得申氏器重,兴许也不是什么太坏的事。
毕竟她一直到现在,也没能博得太子的宠爱,有时候她都禁不住要想,是不是太子本来就不爱好她这一类的长相,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