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莲机四下瞧了瞧。

谈话间，他们二人已被后来人群夹在中央，前不能进，后不能退，比战场上受敌军前后夹击的将领还要处境艰难。

为难之下，黎莲机脑子一阵灵光，神眸猝亮，疑神疑鬼勾着手指招呼黎予沧。

黎予沧立刻贴耳去听。

“榜单应不止只一份，揭走一份也不会有什么影响，要不要我帮你？”黎莲机问道。

黎予沧十分乐意，可也怕被逮，“这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你能偷来？”

“用魅影术便可，顶多给他们捉见几道残影，不足以辨出身份。”

“那你快去快回。”

黎莲机欲言又止，“就是这些旁人……”

黎予沧直觉没好事，“他们怎了？”

“得麻烦你施用狐媚术帮我做掩。”

“……”

黎予沧脸成猪肝色，深深吸气，双拳侧握，就差挥出。

黎莲机再不解释清楚便要挨打，也不敢继续捉弄了，赶紧帮人顺一口气：“哎呦……我的大小姐，你别误会啊，不是让你勾引，也不用诱惑，只需定他们一会儿……”

“找打！”黎予沧怎会猜不出黎莲机是故意逗她，往他膝盖狠狠踢去。

黎莲机抬腿躲开，“玩笑而已，我错了还不成？揭榜才是头等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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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榜两字还是相当受用的，为了早些得见，黎予沧暂且咽下了这口气。

“你们女子的狐媚术习练得该是相当不错的，一次控制多人可坚持多久？”

“半盏茶功夫。”

黎莲机微微垫脚，眺视一眼隔着人海的榜墙，也算是丈量了距离，轻笑着道：“七八个来回该也够了。”

他将两只狐狸送到黎予沧怀中，见它们不断挣扎着脱出，猜到它们对黎予沧还心存畏惧，只好将它们细致安抚一番，直到它们渐渐安分，他才对黎予沧道：“来，等我喊一二三，之后我们一齐施术。”

“行。”

“一……”

“二……”

“三！”

黎予沧大喊一声，招引了一圈视线，稍远处的人群也纷纷上当回首，她只颦笑之间，但凡对上她眼眸的，目光均变得呆滞无神。

狐媚术生效之时，黎莲机消失原处，几道赤色残影从空中一闪而出，所经之处，此起彼伏炸开锅。

“什么东西？”

“谁拍我肩膀！”

“你打我头干甚！”

“谁打你了！莫名其妙。”

“你们看见有什么东西闪过去了吗？”

“咦？怎么少了一份榜单！”

“一眨眼功夫便不见了，我还不知道有没有选上我呢！”

“好不容易挤到这里，怎么回事啊！”

“快瞧！飘过去的残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