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泉边,敖纯将黎莲机放在池上。
黎莲机急促吸气吐气,肩膀上上下下,缓了一阵后,隐隐瞥视一眼仍身处泉中的敖纯,起身拿了衣物,急急忙忙披上一件,头也不敢回地走了。
两只雪银狐跳出来,望望隐进楼阁的黎莲机,又瞧视一眼温泉中的敖纯。
敖纯抹掉脸上的水珠,想要出水,一使劲便牵动腰身,痛感撕心裂肺袭来,他再无挑战一次的勇气,反靠在池边呼气,捂住腰试图缓解。
两只狐狸本想随黎莲机去,发现敖纯不对劲后,一时迟疑不定,双双走过去,担忧地舔了舔敖纯搭在池边的手。
敖纯手指轻蜷,侧目看一眼两个小家伙,略是疑惑,虚弱发问:“他走了,你们为何不走?”
两只狐狸一同蹲坐池边,又舔弄几下敖纯手背,开始歪着脑袋看人,大有陪敖纯待会的意思。
敖纯抽回手,道:“你们跟他去吧。”
听言,两只狐狸起起蹲蹲多次,最终还是起了,它们愿意走是愿意走,短短路途,却是几步一回头。
敖纯只身泡在泉中许久,疼痛未消,需扶腰前行,他冷脸走出几步,想起黎莲机落荒而逃一般的身影,竟舒展了容颜,鼻间轻轻哼笑出些许不屑,心道:单是亲个嘴的程度,便受不了了,还敢提什么玷污。
“原来不过嘴上的劲,表面的功夫。”
话落,敖纯腰间又是疼痛难挡,他眯缝着眼皱起一张面孔,咬紧牙,才未呼出声。
这一掌,黎莲机可是相当不留情面。
回到寝房,敖纯褪下湿衣,点灯打在塌边,盘腿席坐,火光照映赤身,胸口处的一掌红印赫然入目。
光影描摹出他的面庞,病恹苍白。他稍一侧身,光火便照明腰身,伤痛处肿起大片,青紫扎眼。
他甩来高束银尾,刁含入口,再用二指探向患处,稍吐一口气放松全身,按压腰上的手猛得发力扳动。
细微“咔嚓”声起,丝发间还是泄露出他的闷吼声。
他气短躺倒,冷汗直下。
歇了好一阵,伤患之处不再疼得撕心,他起身打坐,运气活血,化疗黎莲机送他那一掌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