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作一番停顿,“当下可感应到的,该只有敖阐,还有敖纯的兄长吧?听黎襄说叫什么来着……哦,敖绪。怪不得你能如此气定神闲。”
雨师就此摸清风伯意图,他不过想让敖闻相信他的话。
无非是阵营不同,可她心肠不坏。
敖纯命悬一线,敖闻却还在凭一己猜想决断,赌黎襄在耍诈。她因此觉得那少年落此下场,确实可怜。
雨师即刻夫唱妇随:“那小泥鳅昨夜丢的吧?他去屠了魔军两个营地,能回来便怪了。你这老泥鳅长辈做得可真称职,竟无动于衷。”
敖闻脸色暗下。
风伯:“肯信了?”
雨师:“小泥鳅本就失血过多,你们再寻不到他,怕不论是好神邪灵,还是恶鬼厉魂,都救不活他。”
敖闻横眉冷对:“他在何处?”
雨师白了他一眼,振振有词道:“身居高位又有何用呢,温情尚存吗?怕是仅剩那血性的“死生共感”维系着亲情,可怜又可悲。你们这些白龙啊,口口声声护世,满口的仁义道德,却连自家小泥鳅心思都弄不明白,被逼得去送死了,你们尚一无所知。就算你们护得了这一世安宁,得了功名又如何?亲人不保,活着的越行越远。呵……我都替你们这些泥鳅悲哀。”
那名少将见自家主上有所触动,咆哮一声:“你这妖女!不得放肆!”
当即,他又转目向敖闻,劝慰道,“尊将,即便这雨师曾贵为神使,可她自甘堕落卑贱,与黎襄、风伯勾结为伍,即可算作魔种,您大可不必听她妖言惑众!”
风伯倦凉的双目更为疲乏,“无论我们是高贵还是低微,贫贱还是富足,貌美还是丑恶,都不该平白无故受你诋毁说道。无论我们是神、是妖、是魔、是鬼、还是人,都与你无关。而你,只能是一具尸体,与我有关,与你高高在上的冒犯无礼有关。 ”
语毕,不知何时,那少将胸口已升起风旋,不待他反应,风旋便化作气刃一击捅入他的心口。
在众目睽睽下,方才还傲慢的少将已翻下马背,摔倒在血泊之中。
风伯再次与敖闻对目,神色间仍是寡淡冷倦,口气带有几分难违,“黎襄想同你蛟龙族打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