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爸?”
“阿彧,你晚上还回来吗?”
“有事,不回去了。”
“行,拜拜。”
“……”
秦彧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满心疑惑,这到底是关心?还是不关心?
他收起手机,转身走进病房。
病床上的女孩已经被护士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之前破烂的衣服被秦彧扔了,脸上的红痕抹了药,身上的红痕由护士帮忙抹的。
身上的伤倒没有大碍,一周就能消了。
屠黎后脑勺被重击,这才导致昏迷不醒,拍了片子,医生说里面有块淤血,压迫到记忆神经,有可能会导致失忆,让家属做最坏的打算。
秦彧站在病床前,眼神复杂地凝望着她,侧脸上的红痕让他觉得刺眼,眸光愈发冷漠。
“谁伤了你?”
冷厉骇人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没人回答,他知道。
修长挺拔的身影落在床边,秦彧伸出手,从她头发里捏出一根小羽毛,扔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他坐在床边,眸色沉沉,视线从脸到脖子,再往下被子盖着看不到了。
白天还鲜活的人,仅仅过了一下午,就浑身是伤如此狼狈又脆弱地躺在这里。
烦躁、胸闷、愤怒、慌乱、不安、想揍人……
许多莫名其妙的情绪堆积在胸口,让他喘不上气来。
秦彧注视着她,无声叹息,之后又开始吐槽嘲讽:
“你不是很厉害吗?”
“骂我挺起劲儿,怎么就被人欺负成这样?”
“怎么不拿出你小变态的劲儿?”
“要不要我替你出气?”
“嗯……既然你好声求我了,那我就勉强答应了。”
秦彧坐在床边自说自话,说到最后,嘴角不自禁微微扬起,“哥哥帮你出气。”
深邃的桃花眼透出一抹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他给屠黎掖了掖被子,拿出特地跟护士要来的小夜灯,放在床头柜上。
拿起外套,走到门口关了病房灯,秦彧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