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祁睿的手段,他妈妈要是不听话,祁睿不会动她,只会打自己。
开始的时候,祁睿会因为这个原因打他,后面他妈妈乖了,他被打都是因为他活该了。
他对母亲的哭闹和道歉无动于衷,他在思考,知知不会生孩子,那他以后会因为谁学乖呢?他的妈妈,还是外婆?
这是一座华丽的囚笼,里面应有尽有,适合收藏这世界最美好的东西。
唯独缺少自由。
祁烬回家的时候,知亦正好在餐厅收拾碗筷,听见动静,拔腿跑到门口,鞋都没来得及穿。
“祁烬,你回来了?”
男生笑得开怀,一排洁白的牙齿中,两颗小虎牙很尖锐,颊窝也微微陷入,像是翘首以盼归家的丈夫。
知亦看着祁烬过于漠视的眼神,一时间有些失神。出去一趟,又跟去爬了雪山一样,冷嗖嗖的。
“祁烬?”
知亦靠近祁烬,闻到了空气中那不太好闻的铁锈味儿。
祁烬打人了还是被打了?
知亦看着祁烬扣错的衬衣,秀眉紧蹙,面露担忧,还有气愤:“你爸他又打你了?”
他像是个找到可以倾诉和撑腰的小孩,颔首后往前一步。
知亦撕开祁烬比血浸湿的衬衣,淤青红不可避免,有几处下手狠的,带出一整条血色鞭痕。
祁烬趴在床上,知亦跪着,熟练的给人用棉签沾药擦拭。
祁烬背上的肌肉相较之前厚了些,肌肉线条凌乱中饱含性张力,处处张狂,可见他最近一定经常锻炼。
难怪他昨晚上怎么也撼动不了。
“为什么?你爸为什么又要打你?”祁烬做错了什么要下手这么重?
祁烬半张脸车在枕头上,盯着蜷跪着的知亦。
知亦连膝盖都是粉的,他真想用手给知亦掰开,然后迎接他的洗礼。
“因为我没做好。”当然是因为他动了齐泽宇,杨甄武,张廷宇,赵然……
太多了,多到他自己都数不清。
祁睿并不反对他教训那些人,祁睿只是不推崇暴力。
可祁睿年轻的时候,比他手段还残忍。
“再没做好也不能打人。”
知亦的那声嘟囔,祁烬不知道他是在说祁睿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