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景禾璠的第一感觉，就是觉得景禾璠身上的气息好像变了，变得有些沉郁。

景禾璠看着姜花苍白憔悴的脸，眸底闪过一丝心疼，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没有露出曾经那种阳光灿烂般的笑容，而是眼神冰冷地看着姜花。

这不同以往的态度让姜花有些疑惑，她有些担心地拉住景禾璠，“禾璠，你怎么了？”

景禾璠却在她要碰到自己的时候，像躲病毒一样和姜花拉开了距离，轻描淡写地吐出一个字：“别碰我，脏。”

姜花手指不可自控地一颤，感觉眼前有些眩晕，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她嘴唇蠕动，有些愣愣道：“你说什么？”

姜花忽然想起，自从上次的舆论风波后，不知是有意无意，景禾璠似乎就没有找过她了。

景禾璠的大拇指紧紧握进了拳头里，将早就准备好的言辞和盘托出，“姜花，你还在我面前装什么？你都可以去那种地方卖了，还跟我装什么无辜纯洁？你果然和他们说得一样，肮脏下贱。”

姜花不可置信地看着景禾璠。

她不敢眨眼睛，好像在确认眼前说话的人到底是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景禾璠。

她没想过，那个曾经对她说“我先于流言蜚语认识你”的人，有一天会因为一些片面的信息，像别人一样对她露出厌恶的表情，骂她肮脏下贱。

景禾璠忍着胸腔中窒息般的痛，不敢再多看姜花一眼，在眼眶忍不住发红之前，匆匆离开了走廊。

姜花手足无措地站在洗手间门口，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她忽然感觉心脏好像被撕裂了一样。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她原本呆在暗无天日的深渊底部，本来已经习惯了黑暗。

然后有一天，一束阳光照了进来，照在了她的身上。

她虽然感觉那束阳光带来的温暖，但没贪心，没有想过要占有那束阳光。

但当那束光变成一把刀，捅向毫无防备的她时，痛感会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强烈。

盛无妄站在暗处，看着景禾璠离开后姜花失魂落魄的表情，不禁握紧了拳。

他们这次的偶遇，是盛无妄一手布置设计。

但当看到这样的结果时，盛无妄并没有感到胜利者的愉悦。

他从暗处走出来，装作若无其事，“怎么在这里站着？”

姜花回过神，稳了稳呼吸，“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