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皆惊顾间,便见由上降下一人,话说怎生模样?乃是衣冠楚楚,眉目如画,又道堂堂一表,凛凛一躯。眉宇间透着股浩然之气,俊朗而又不失刚毅,虽无十分相貌,却有动人颜色。
你道来者何人?
实非旁人,正是久未露面的叶之全是也。
圆空、陆窗含但见即喜,登时冲上前去,好番欢闹。兄弟久别重逢,怎生惬意。兄弟三人少时寒暄一番,叶之全便对五岳剑派者,微施一礼,言道:“在下绝无冒犯之意,诸位俱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休要伤了和气,在下以为以诸位江湖地位,决计不会为难一弱女子,如此,岂非有失宗师风范。”此一语,既足颜面,又番得当。
五者皆为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今下吃了瘪,倘在异日绝难饶恕。目下五人俱感功力受损,若是对方有意为难,只怕不好收场。既承善言相让,也当借坡下驴才为上策。苍山派掌门欧阳休,当下便道:“我等也无他意。”间戟指所向:“只这二人好生狂妄,始至拳脚相见,实非所愿,我观足下也甚英雄了得,既蒙周旋,我等亦有要事在身,便就此作罢。”随后示下,便将那女子交出。
在这之后,五岳剑派者即往逍遥谷而去。
待离了此地,东方函方道:“五岳剑派同普陀山的梁子算是结下了。”玉龙师太怒曰:“都是你这厮见色起意,才至这般境地,若是他等执意纠缠,只怕不好收场,须知身死是小,堕了我派威名是大。”事由己出,东方函也无言以对,只是迁怒其人耳。
乐无边也道:“我却感少了两成功力,诸位可知,那厮所使为何?”高也子道声不知,少时即闻欧阳休,道:“一如师太所云:南山巅上幻剑玄,北斗七星霸中原;金龙岂是池中物,壁游柔骨若神鸾。”余人皆呼:“七星指!”欧阳休点头称善,群人继往逍遥谷款去。
书说一处,话表一方。
自他等走后,圆、叶、陆兄弟三人自又免不得一番寒暄。期间一问方知,异日缘起楚州,陆窗含家道中落,遭遇变故,至父母双亡,乃痛不欲生,后于坟前求死,幸遇贤兄所救(即叶之全),始有今日光景。此后,陆窗含南下普陀山,叶之全依旧游走于青、楚二州,暗中打探七星门动向,以应对太室英雄大会。之后,盛会将近,便然而往,待行至途中巧遇此事,是以兄弟重逢,故而有此一幕。
三人只顾言谈,却将那女子抛诸脑后,陆窗含见女子久而未语,不觉讶然。这便步前问话,女子兀自不语。圆空也觉奇怪,叶之全一看而知,乃是被点了穴道,当下起手解穴,女子方能自如。
陆窗含以为女子定表谢意,待要同她说话,却见她头也不回,执剑欲走。陆窗含登时阻道:“怎地连句谢字也不表,就便离去,天下间哪有这样道理,岂知我兄二人险些为你丧命。”圆空性直,也抱不平,方欲发作,即被叶之全拦下。
此刻叶之全步前,持礼说道:“姑娘切勿嗔怪,我兄三人绝无恶意,只是会期将近,群雄皆往,难免再遇歹人,又起是非,岂为不妥。如蒙不厌,我四人一并前往,也好有个照应,未知姑娘以为如何?”言下颇诚。
那女子容貌虽可,却乎冷艳,仿若不欲多言,时以板着一副面孔,不易近人。常言道:受人以礼,待人以礼。女子焉能不知,但见眼前人文质彬彬,一见而安,颇得好感。当下先对圆、陆二人冷冷道声:“多谢!”又对叶之全语气稍缓,道:“如此,也好。”说完,叶之全道声:“请!”二者相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