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子在北寒极地，名为烛阴，开眼为昼，闭眼为夜。

二子在东海之滨，名为赢鱼，张翅而飞，滔天巨浪。

三子在南山汤谷，名为帝红，口吐焚焰，万物不存。

四子在西荒沙漠，名为相摇，所到之处，尽成泽国。

五子在西北沼泽，名为觉如，金鳞闪烁，威震八荒。

六子在东南红河，名为狸力，爪牙锋利，无坚不摧。

七子在东北深渊，名为九婴，水火交融，号令百兽。

八子在西南丘陵，名为诸见，凶如蛟龙，一口吞象。

最后的第九子，是俺们的先祖，名为凫徯，在世界的中央之处，最肥沃的土地，鹿台山麓的高阔森林，先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是世间最强大的战士。”

凫兔子一口气说下来，面不红，气不喘，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

林东看到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是在模仿大祭司的说话口吻，想来，在部落里的时候，大祭司没少向这些孩子们，讲述山神和她的义子们留下来的丰功伟绩。

凫二见自己的女儿能记住这么多，也十分欣慰，先前的怒气消散了大半，但依旧板着脸，训斥道：

“你亵渎了先祖，罚你今天跪在神的雕像面前，祷告和反省自己的错误，晚上不许吃饭，不许睡觉，也不许玩耍，直到明天日出之时，才允许你起身。”

"啊！"

凫兔子哀嚎起来。

“阿爹，我知道错了，不要惩罚我，那个神的石像好吓人，尤其是在晚上的时候，上次我看到，她看着我，眼睛都绿了，我害怕......”

说完，小女孩抱着头蹲在地上，哇哇大哭了起来。

“你.....”

凫二气得说不出话，自己的女儿竟敢说山神的雕像吓人，这简直是大逆不道，太放肆了，还好大祭司不在部落，否则，恐怕非将她逐出部落不可。

凫兔子继续哭喊道：“阿爹，求你了，别惩罚我，就算惩罚我，也别让我在晚上，在那个黑漆漆的广场，黑乎乎的石像下。"

“黑什么黑？”凫二反驳道，“每晚的广场，都被篝火照得亮堂堂的，比任何地方都要亮，我看你就是不想受罚，故意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