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木屋中,角落缝隙,仿佛胸口堵住,又突然畅通,青年猛地坐起身,大口喘着粗气。
好一阵子,惊惧方才平复,连忙检查身体,出乎意料,并无感觉异常。
透过窗户,向外张望,月色明亮,是在夜间,取出鸡鸣钟一瞧,发现方过丑正。
又喘了一口气,揉着发疼额头,暗暗纳闷,无缘无故,怎又做起噩梦来?
就在方才,他梦见水潭边,去见白羽枭时,后者突然一改形态,变成了噬阳兽,还将他扔进灼热黑水潭中。
惊醒之时,还以为燥热发作,但仔细检查一番,体内颇为平静,唯有双田微微颤动。
难不成,只是些许反应,便能引发一次梦魇?
“呵呵,莫名其妙…”
拍了拍脑袋,大为无奈,困意已然全消,一时又睡不着,只得站起身,出去散散心。
走出木屋,简单扫了一眼,周边树枝摇颤、夜莺鸣啼,余下悄无声息,不见一名女子走动。
“不会吧…”似曾相识的景象,身体倏地一颤,恐惧已自心头泛起,直到瞧见远处,一道白衣身影,方才松了口气。
南边七八丈远,月梦寒盘腿端坐,正在戒备。与之相对,北边一处大树旁,大长老月问柳,也在…
“恩?”仔细一瞧,皱起眉头。老者坐在树边,头颅仰靠,竟不似在戒备,而是已经熟睡。
太过疲累,还是伪装?纪来丰挠了挠头,一时无法判断。却在这时,忽有一股冷风,自老者左侧,即东北方向吹拂而来。
又是似曾相识,但他分明记得,水潭应该在西边,与梦境中不太一致。
暗暗一边古怪,一边顺着风息,仔细凝望而去。依稀间,看见一抹白影,摇曳晃动,正在缓慢靠近。
闭上双眼,晃了晃脑袋,再度睁开,发现并非幻觉,仍是方才景象。
只是奇怪,白兽行进间,声响甚是轻微,地面也不见颤动。悄无声息的,仿佛不愿惊扰众人美梦。
却不知为何,突然间,心脏一阵“砰砰”狂跳,仿佛危险来临前的预兆。
“这在做梦,还是现实?”脑海中,疑惑再一次泛起。
好在与梦魇时不同,周边有两位踏陆在,谨慎起见,便顾不得惊扰,大声喊道:“门主!大长老!”
没有回应,大长老还在熟睡,月梦寒也不见动静。
直到第二声,嗓音提高一倍,后者才睁开双眼,茫然目光望来,仿佛方从梦中苏醒。
“恩?”纪来丰瞧着,眉宇愈发凝紧,自清醒以来,所见所闻皆十分诡异,按理不该如此,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尚不及细想,“咚咚”、“咚咚”,大地震颤起来,竟是异常急促。而声音的源头,赫然来自东北方向。
那里,方才的硕大白团,突然一改懒散,朝木屋方向狂奔而来。
仿若幻影,林中忽隐忽现,奔袭之快,转瞬已将距离拉近一半。过程中,每一次地面震动,仿佛都敲击在他的心头。
霎时间,恐惧急剧蔓延,化作一道惊声尖叫:“大长老、门主,有敌袭!”嘹亮的叫喊声,响彻周边数十丈。
木屋大门,路冰影方一走出,目光茫然,尚在疲乏困倦,听见叫喊声,身体一颤,愣在了原地。
不及反应,只听“咻”的一声,火球划破天际,半空中爆开,化作一道响亮的烟火。
紧接着,高亢的叫喊,震颤了她的耳膜:“所有弟子,立刻返回飞轿,无令不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