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够谨慎的…”听到此处,纪来丰暗暗佩服。别看只是兽类,却能抵挡诱惑,不令欲望冲昏头脑,灵智已是非凡。

当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始终还是面具男更胜一筹。

接下来,三个月后,寒冬腊月,方下过一场雪,天地一片冷白,那人再次前来。

仿佛遇到急事,原地坐立不安,一边打转,一边高喊,却在传递一个消息:

不日,阴阳宗将大批出动,全力搜索噬阳兽、噬阴兽的踪迹。

二兽一听,皆是半信半疑。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提前储藏好食物,将子女藏在山洞,一边做好隐蔽,一边加强戒备。

结果没过几日,竟真有人来了…

陆陆续续,一共五位,皆为阳修,驭使飞器在空中穿梭,不时灵感扫向下方,阵仗着实不小。

好在提前准备,若被发现,双方血斗一场,山清、水秀倒无妨,只怕护不住两个小的。

成功躲过一劫,二兽心中既感激,也有诸多怀疑。只是那人通知完,便消失不见,不知究竟在报恩,还是别有图谋。

又平静了半年,对方再一次前来,目的与上次相同,有人类修士出动,通知早做准备。

果不其然,几天后,又是一次大范围的搜寻,被它们成功避开。

此后陆陆续续,两三年间,每次遭遇此类情况,凭借他的通风报信,大半都化险为夷。

偶尔出现意外,也是一二修士路过,又匆匆离开,非是专程前来捕猎。

此外时不时,面具男还带来一批丹丸,极是丰厚,就放在昏迷之地,也不提醒,任由二兽自取。

就这样,一来二回,倒受了他不少恩惠。

“前辈,那后来呢?”见黑狗说完,兀自沉浸在思虑中,许久不曾言语,纪来丰轻声催促道。

耗上两三年,还只是凭空接触,光是听着,已快失去耐心。

他有一种直觉,丹药绝对没问题,毕竟无法将驴根、血符、灵气藏在其中,且白猫也极少食用。

既如此,一边处心积虑,一边戒心颇重,到底怎么呆在一起,又被对方给算计了呢?

“虽受了不少恩惠,但一来救命之恩,二来他自愿奉献,便也心安理得地接受。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件大事,迫使我等与他有了更深的接触。”见同伴沉默,水秀开口道。

“迫使…?”纪来丰眉头皱起,抓耳挠腮却完全想不出,会是怎样一个“迫使”法?

“呵呵,很简单…”山清回过神来,轻轻一笑,像是自嘲,又像是讥讽,并道出此间情由。

当双方再次相遇,仿佛一切从头开始,只是换了个地方,面具男躺在血泊中,重伤陷入昏迷。

较之上一次,体内伤势更重三分,光凭阴阳之力已不足拯救,须得寻药草给他服下,方才有存活希望。

眼见危在旦夕,随时可能殒命,感念此人多次相助,二兽犹豫之后,还是决定帮上一次。

考虑到幼兽安危,需得万分小心,便将他带去存放丹药之地,搜集药草,悉心照料。

半个月后,男子终于清醒。而在此期间,山清检查过上百次,体内严重伤势、苏醒后的虚弱,非是刻意能伪装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