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棠看着关叙的眼睛,很有自己想法地说:“我记得还有一次,可能是当时熬夜练琴太久了,加上一些各种水土不服的原因,总之就是半夜送去医院了,要做个小手术。”
“当时我在学校还没有关系好的朋友,不舒服都是自己打电话叫的救护车等上门,所以也是自己给自己签字。”阮秋棠回忆着,“当时阮麟的公司好像也出了什么问题,我所有他名下的卡都被冻结了,最后是用的我自己跟着跑演奏会挣来准备做下一年的学费那张卡付掉的。”
“也是那一次开始我就没有再花过一分他的钱了,而后面我获奖以后他替我签的演奏会挣的钱,也已经能完全cover他此前的所有支出了。”
“阮阮。”关叙像是想说什么,不过最后还是没有打断,只是从空乘那里给她要了一杯热牛奶。
阮秋棠接过来,咕嘟咕嘟喝了小半杯,舔舔唇抬起头,看见关叙的表情,怔愣了一秒:“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但可能是这些天下来的默契和了解,阮秋棠却有直觉,她应该能知道关叙的意思。
因此她只轻轻笑了笑:“关总,我知道呢,你可能是是有点心疼我。”
“但是你想,那时候的我就算困难,也能通过自己的能力挣钱,我可以读我想读的书,学我想学的琴……”她很认真地说,“这本身就比很多无法自救的人好得太多了呀。”
关叙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脸,轻笑地点点头:“嗯。”
阮秋棠又跟他说了好些自己读书时候的事,言语间没有怨怼没有不甘也没有遗憾,全都只是充满分享欲的轻松对话。
后来她喝完了手上的牛奶,飞机也早就飞入云层。
大概是牛奶有助眠的效果,阮秋棠说累了,就打了个哈欠。
关叙便倾身过来,把她那一面的舷窗合上了。
“再休息一会儿吧。”他说。
可能是刚才递牛奶时指尖触碰过,阮秋棠不知道关叙是什么时候握着她的手的。
力度并不重,带着一点温和的温暖。
她觉得很舒服,于是点点头:“好。”
直到她睡着,那双手也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