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说了不得已、朕又怎么会怪你?”皇上的语气甚是平淡、听不出他此刻真实的心情。
果郡王拇指轻轻地摩挲着桌角、唇角的弧度带上了隐约的苦涩:“皇兄珍爱莞嫔、人尽皆知。前不久又刚失去六阿哥、臣弟是不忍皇兄再失去莞嫔之子、再度伤怀啊。”
皇上终于放下手中的毛笔、抬头看了眼果郡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已尽人事、天命不许、朕与你都没有办法。”
“皇兄还是稍微歇歇吧、后宫的事已经够让你心烦了。再看折子、伤了身子便不好。”果郡王看着皇上的脸色、便知他连日来都没有好好休息。
皇上伸手拿了一张折子、递给果郡王:“这是年羹尧的请安折子、你先瞅瞅。”
果郡王连忙起身双手接过了折子、翻开细看:“年大将军不仅关心国事、更关心皇兄的家事啊。”
“他若是朕的亲戚、懂得分寸、关心朕的家事也无可厚非。他若是臣子、那指手画脚就是藐视君上。”皇上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语气略略加重。
果郡王看着皇上的疑心病似乎又犯了、赶忙将折子放回桌上:“皇兄和年大将军、自然是先论君臣、再论姻亲。”
“只可惜他不懂这个道理、年妃犯错、年羹尧封封奏折都问及年妃安好。岂非存心?”皇上扫了一眼年羹尧的折子、面上闪过一丝愠怒。
果郡王打量了一眼皇上、随即面上换上严肃的表情:“若是在皇兄面前不懂、便是失礼于君、无礼于君上。若是在天下人面前不懂、便是失礼于天下人、罔顾皇兄对他的恩宠。”
皇上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抬头看向果郡王、漫不经心的笑道:“你很少论及朝政。”
“臣弟是皇兄的亲弟弟、只是在谈论家事。”果郡王强调自己是他的亲弟弟、以表示自己对朝政并没有兴趣。
皇上轻叹一口气:“年羹尧的请安折子上、都明说了。年妃贬斥、臣心内不安、如置数九冰雪之中。连日来五内茫然、不知所以。他这样寒心、不知所以。竟是不顾自己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