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行舟被这一问,还真给问住了,自己在景国的日子,素来简朴,不光是他。
就连自家国主都是如此,和今天比,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景国不以锦衣玉食,华服霓裳为崇,他们重军事,尚武力,以开疆扩土为荣。
两国之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
总不能直接说自家兵强马壮吧
所以,被这么一问,一时也找不到说词,只能报以讪讪而笑。
帝君看到楼行舟这般窘迫,不免更加得意洋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心里却道,果然是一群边地寡民,不曾开阔眼界。
然后,嘴上却说出另一番言语
“无妨,如今汝国与我朝,以成兄弟之邦,日后当行兄友弟恭之事,吾。之荣耀既是汝之荣耀,
只要尔等以后安分守己,不再挑起两国纷争,两家即可互通有无,届时,你国也可派人到我嵩国观学礼仪技艺,日后也定会成为礼仪之邦。”
楼行舟只得颔首连连,口中称谢,心里却越发轻视这位帝君。
右相正准备进去大殿,却被黄门所阻。
右相哪有心思和黄门纠缠,便要直接强闯,
黄门吓的大惊失色,一时亡魂大冒,赶紧去阻拦,
宰执冒犯天颜或是冲撞帝君,最坏结果也无非,罢官夺职。
毕竟,本朝惯例,刑不上大夫。
可他一个小小的黄门,如何敢比肩宰执?
莫说是他了,便是一监掌监也不敢和宰执相提并论啊。
说到底,内侍不过是帝君一家奴罢了。
生死,不过在帝君喜怒一瞬间的事,
此前,自家大官特意交代,帝君亲口说过,不让任何大臣瑾见。
他又如何敢放右相进去?
见右相执意要进,当下也是不顾体统,上前紧紧拽住岳文谦的衣袖。
口中还不断哀求道
“相公,万万不可啊”
“奴婢是会掉脑袋的,您可怜可怜奴婢这条贱命吧!!!”
门外这边一阵喧哗,也终于引起殿内的注意,
帝君因为外面的争吵,面露不悦。
“何事喧哗,去看看怎么回事……”
遣殿内仪卫来到殿外,探查是什么情况,仪卫出来正欲出言斥责。
待看见来人是宰执以后,也是当场怔在原地。
黄门这一哀求,右相也不好执意强闯,
便在大殿之外朗声道
“嵩国宰执,门下右平章事岳文谦请见帝君!!!”
说完,便束手而立。
仪卫立在当场,进退两难。
他只是个仪卫,人微言轻,两边都得罪不起……
去禀报,必然会引起帝君不喜,不去,对方堂堂宰执,也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可总归不能这么一直耗着吧
就在仪卫正准备转身离开禀报之时,却被后面广场的景象吸引,目光也随即往广场上望去。
岳文谦见状,也顺着仪卫的视线转身看去,
远远便看见,有人抬着一副轿辇往自己这边走来。
左相为何也来了?莫非是特意来阻拦自己的?
岳文谦只觉得心中一堵……
待到轿辇来到跟前,不等左相开口,岳文谦率先反问
“左相可是来阻我?”
左相摇了摇头道,
“右相如何这般自视清高?莫非,这朝堂独你一人是忠臣?
国家法度不可废,帝君此次做法不妥,老夫特意来匡正。”
听到这儿,岳文谦的脸色终于缓和,主动对着左相拱手行礼。
难得左相能和自己政见统一,实属难得。
“如此甚好,我也正是为此事而来,那我二人便一同面见帝君,当面呈情。”
左右二相联袂瑾见帝君,还是在帝君特意交代不见任何人的情况下瑾见,意欲何为?
若是一般人倒还好,他们二位,可是国之柱石,百官之首。
既然来了,总不可能真拒之门外吧。
帝君无奈也只能召见,
进得大殿,大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二人吸引,
帝君,笑意盈盈询问
“二位爱卿,有何要事,非要这个时候来见寡人?”
岳文谦面色严肃开门见山道
“启禀陛下,陛下此举有失妥当,按照成例,赐宴外邦臣子,当有本国臣属作陪,陛下今日,避群臣而设宴,这般岂不是有失体统?”
左相虽未说话,但也在旁边点头附和,
帝君知道左右二相,同时前来,肯定是要他给个说法,否则此事依右相的脾气,怕是很难罢休。
当即也是故作轻松微微一笑道
小主,
“寡人以为是何事呢,原来是为了此事啊,寡人这算是私宴,宴请外臣以表朝廷谈和之决意。
因念及二相,平时操劳国事,太过辛劳,便特意未请二位陪同。”
这时,左相又出声道
“非是我等特意来诘问陛下,实乃臣属本分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