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宗伊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西军消极避战,怕是重演太祖旧事。
西军中的折可求叛变,给西军做了一个榜样。
反正手里有兵,去哪都是大爷,西军本就军纪不严,对于朝廷的归属感也没那么重。
赵构神色默然的开口道:
“忠于大宋的西军,早就跟着二位大小种相公战死了,这些新招募的西军,就是一群盗匪之徒!而且,朝廷重臣魏卿被俘,皆是因为西军战场逃遁!”
赵构是越说越激动:
“那刘锡作为西军主帅,竟然一令不发,赵哲更是直接避战消失,甚至张中彦、慕容渝等人叛变,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朝廷,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反了!都反了!”
宰相范宗伊感觉到皇帝的怒火滔天,理智的选择了闭嘴,面对西军拥兵自重的局面,朝廷没有兵,就注定没有话语权。
范宗伊脑子里快速分析完局势后出言道:
“官家,魏太尉乃是我朝远胜于张浚的能臣,臣以为除了拱卫四川外,应当安抚好魏太尉的情绪,毕竟西军背叛在先,难免魏太尉和新军有所怨言。”
“况且魏太尉被俘,新军军心不稳,应当尽力以金银赎回魏太尉,否则新军不满,蜀地难以保全,朝廷危矣!”
范宗伊的想法是没错的,一军主将被俘,还是友军背叛,难免新军有几率哗变。
赵构听完后一言不发,沉默的坐在龙椅上,他已经不是那个被金人追着打的年轻人了,经历了风风雨雨,赵构已经具备了皇帝应有的政治手腕和心狠手辣。
范宗伊还在坚持自己的看法:
“官家应当派出使者去金营安抚魏太尉,魏太尉在蜀地素有威望,若是振臂一呼,难免新军哗变跟随,到时候万一倒向金人,官家何处容身?”
喋喋不休的范宗伊还在逼逼叨魏八千如果投降金人的危害,而不耐烦的赵构一把夺过砚台投掷到了范宗伊头上看,厉声呵斥:
“魏卿家要是想降金,在开封府可以挟持朕的母亲降金,在东平府可以挟持朕降金,在扬州城也可以降金,在苗傅、刘正彦兵变的时候也可以背弃朕......那么多的机会他都没有投降,怎么可能降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