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轻轻施礼,便缓缓退了出去。
王夫人约有五旬,但风韵犹存,皮肤白皙细腻。
她慢慢从食盒中取出精致碗筷,舀了一碗参汤,递给秦相。
秦相连忙起身,伸手要接。
“夫君,还是因那件事烦忧?”
“嗯~”
“嘭!”
王夫人将碗往书案重重一顿。
怒道:“收起你那酸儒模样。”
秦桧连忙用手相搀,将王夫人扶到太师椅上。
“夫君,难道忘记我夫妻二人在金国所受的屈辱了吗?”
“那金人不过百户,却使你我二人日夜劳碌,只能与那猪狗争食。不是奴家委身于那腌臜金狗,被他肆意凌辱,只怕你我早已饿死在那金国荒野之中。”
王夫人言到情深处,一把心酸泪不禁淌了下来。
秦相连忙将手帕递给夫人。
王夫人又说道:“因此妾身未与秦家生育一男半女,续了烟火。”
秦桧忙道:“夫人何出此言?我待秦禧如亲生骨肉一般。”
王夫人娇哼一声,又言道:“妾身又与你谋划,交结取悦于金国完颜昌,使得我二人南渡。”
“夫君到江南,人地生疏。若不是我家数百年琅邪王氏所攒下的人脉,能让夫君一路高升?”
秦相躬身道:“怎敢忘却。”
王夫人见时机已到,道:“夫君穿金戴银,食珍馐美味,饮琼浆玉液。一言可定百官荣辱、登高一呼应者何止万人。”
王夫人顿了顿,又道:“都因是夫君的气节?还是夫君做得这锦绣文章?”
秦相暗然道:“皆只因是我这丞相之位。”
又道:“只怕是后世评说,这个?……”
王夫人又端起碗来,胸有成竹的说道:“我思有一计,可保无虞。”
秦桧连忙说道:“哦?夫人,快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