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暄脑海里对大周律还算有一定的了解。
没有一条律法规定,百姓进了衙门,必须见官跪拜。
大周律法还特意注明,对于那些没有来过官府的老百姓,官员必须要微笑问候,拉近距离,不准拿腔作势!
当然,随着大周日渐衰败,官员们骄奢淫逸,规矩自然越来越多。
大周律早就被他们抛到脑后,到了地方上,他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为了展现自己的威严,动不动就要百姓下跪。
以此拉大与百姓之间的距离,使得老百姓见了官吏,就会打心里感到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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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胡县令?你身为我大周的县令,难道连我大周律法都不清楚?”
王暄反问道。
“你不要以为自己读过律法,就能在本县面前大呼小叫!”
胡怀仁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便宜老弟,懂得还挺多。
一时间,他还真的没法反驳。
若是他不按大周律办事,万一被政敌抓住把柄,捅了上去。
那自己这次可就栽了。
自己还要对付周云峰,不能在这件事上,和王暄纠缠太多。
早知道王暄如此扎手,他就不答应廖士美了。
当然,主要还是廖士美给的太多。
“胡县令,你若是想审案,就抓紧,不想审案,我就回家了,这深更半夜的审案,我大周立国一百多年来,你还是头一个!”
王暄挖苦讽刺道。
“你!”
胡怀仁指着王暄,气的说不出话,半响,才道:“牙尖嘴利!本县不与你计较!咱们审案!”
说罢,胡怀仁看向廖勇道:“你是原告,所告何事?”
廖勇感觉将手中的借据举起,装模做样道:“这是我家老爷,花钱收来的借据,借债人就是这个王暄!我们上门讨债,但是王暄却拒不还钱!还威胁我们,若是继续讨债,他就不放过我们!”
听着廖勇蹩脚的状词,王暄忍不住发笑。
“混账,你笑什么!”
胡怀仁大怒道。
王暄淡然的瞧着胡怀仁道:“胡县令莫要生气,这件事,究竟是个什么内情,你心知肚明,咱们就不要在这唱戏了!”
“本县不知你在说什么!”
胡怀仁别过头去,一口否定。
“胡县令,为了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作出对不起兄弟的事,传扬出去,只怕胡县令你以后在官场上的名声,会臭不可闻!”
王暄忽然正色道。
“嗯?”
胡怀仁这才有些后知后觉。
王暄说的,貌似很有道理。
自己怎么忘了这一茬。
混迹官场,最忌讳的就是名声。
背信弃义的名声,一旦坐实了,就很难得到上司的重用。
“王暄,你不要吓唬本县,本县审案,向来公平公正!问心无愧!”
胡怀仁咬牙道,但内心已经有所动摇。
毕竟他前几日,和王暄打得火热,贤弟长贤弟短,龙城已是人尽皆知。
“你是不是以为这大半夜的,没人知道,只要你坐实了我的罪名,就不会有人知道,可是这天底下,没有隔墙的耳!”
王暄继续说道。
说着,他看了眼一旁的廖勇。
廖勇见状,赶紧说道:“县尊大人秉公办事,谁敢质疑?我廖家第一个站出来谴责他!”
胡怀仁的目光变得有些深沉。
这些日子,他想的事情太多太杂,做事情,难免乱了分寸。
现在被王暄这么一提醒,顿时有些后怕起来。
要是真的传扬出去,就算他将云雾山的土匪给剿灭了,章党怕是也会有所忌惮,不敢重用他。
这么一想,胡怀仁顿时进退两难了。
他暗恨自己愚蠢,做的什么傻事,现在骑虎难下了。
毕竟收了廖士美的银子,要是不办事,说出去也不好听。
可是继续下去,自己的名声就完了。
正当胡怀仁陷入两难时,衙门外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咆哮声。
一个衙役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道:“老爷,不好了,有一大帮学子叫嚷着把衙门给堵了!”
“这深更半夜的,他们都不睡觉吗?”
胡怀仁吃惊道。
随即反应过来,看向王暄,目光复杂。
王暄事不关己的撇过头去。
瞧得胡怀仁肝疼。
“廖勇!”
忽然,胡怀仁惊堂木一拍,大喝一声,吓得堂下的廖勇差点尿了裤子。
“县尊大人?”
廖勇懵懵懂懂的问道。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告什么状!真是无理取闹!吵到了街坊四邻怎么办?”
胡怀仁斥责道。
廖勇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