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知道这些,但心里还是不舒服,说道:“这些年,她何曾把我当一国之君了?”
苏过感觉自己来了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在进行洗脑工作,转移话题道:“我去见章惇时,对他说蔡确值得同情,但不值得可惜,他反问我是苏子瞻的儿子,还是王介甫的学生。”
赵煦好奇道:“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就是我自己,”苏过笑道:“新旧党的那些事与我无关,我支持变法图强,而不是支持某些人,甚至当年的条例我也不是每条都赞同。”
见赵煦陷入思考,苏过又补充道:“先生晚年也会有觉得做得不好的地方。”
听到这话,赵煦立马问道:“那你觉得先帝最后后悔了吗?”
“当然没有,”苏过继续说道:“皆是大臣们断章取义,先帝在永乐城之战所托非人,自然是有些遗憾的,但是对于变法,对于攻夏,他何曾表示过后悔?”
赵煦有些兴奋地点点头,说道:“是的,先帝怎么会后悔,都是那帮大臣诋毁他。”
这反应好像过了点,苏过又开始往回拉,说道:“大臣们也只是一点私心,希望朝局稳定,先帝经略荆湖和扩边西北的功绩摆在那,不容置疑。”
赵煦想起什么,问道:“夏人内讧,可趁机出兵吗?”
西夏国相粱乙逋夺权失败,被他妹妹小梁太后派人诛杀全家,消息刚传到东京,眼下小梁太后正在忙着肃清余党。
西北各路早已整军备战,因为就算大宋不主动出击,好战的小梁理顺了国内,也会前来报仇。
当年神宗也是趁西夏皇族和后族内斗,派兵五路伐夏,企图一举灭之,最终惨败而归,赵煦这还是想为他爹找回场子。
苏过认为出兵可行,但灭夏不太实际,说道:“党项人不足为惧,逐步蚕食即可,若大军出击,契丹人定会出兵干预,到时北方战事一起,朝中大臣恐怕……”
赵煦不满道:“你也怕契丹人吗?”
“我是不怕,”苏过笑道:“但北边军州肯定没做好与契丹人开战的准备。”
赵煦点点头,问道:“那你有何建议?”
“在边境筑城,引夏人来攻,然后重复环州故事,消灭夏人的有生力量,这样对辽人也有托词。”苏过说道。
赵煦不是很满意,这样做是稳妥,可如何能彰显出他的功绩。
苏过明白他的意思,又道:“再胜一场,便可以取消岁赐,同时要求他们进献骆驼马匹。”
西夏名义上对宋称臣,但大宋每年岁赐银茶绢,还要被偷袭,苏过的意思,就是要打垮党项人,让称臣变得名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