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算祸水东引,尽废新法这事肯定主要责任在司马光那里,太皇太后只是选择了无条件支持司马光。
变法之前,王安石不也是天下所盼,等变法没那么顺利,暴露出来的问题多了,一直反对他的司马光自然又成了救星。
苏过好说歹说,总算将太皇太后稍微摘出来一点,继续道:“当初变法时,我父亲反对,只得外放地方,等司马君实尽废新法,我父亲还是反对,又是外放地方,官家觉得如何?”
赵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苏尚书外放和变法有何关系,那都是他自找的。”
苏过被这话卡了一下,尴尬道:“还是有点关系的,我父亲和朝中的很多大臣一样,并不是反对变法,而是反对新法的某些条例,所以才看起来是新法的反对派。”
“那又如何?”赵煦问道。
“就是新法的内容也不全是好的,反对新法的人也不全是坏的。”苏过总结道。
赵煦笑道:“怎么说着说着变成为苏尚书辩解了?”
“我也担心父亲因为反对过新法被官家憎恶,但主要还是想为娘娘喊声冤。”苏过说道:“官家想继承先帝的遗志,总得分一下忠奸好坏。”
这点赵煦认同,也道:“这个自然。”
苏过笑道:“若是我父亲能劝动娘娘,希望官家也能体谅下娘娘这些年的不容易。”
赵煦犹豫了一会,说道:“再看吧。”
不等苏过继续,他转移了话题,“辽国使臣已经入境,不日将抵达京城,你觉得这次谈判怎么样?”
见他不愿说,苏过也不敢逼迫太甚,想了想,答道:“辽国肯定不愿开战,只想维持现在的局面,但为将来打算,北方边军还是得重新整顿下。”
赵煦表示同意:“夏人不足为惧,但与辽开战,确实为时尚早。”
“那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了党项人,”苏过笑道:“官家刚刚亲政,便收复大片疆土,若能在谈判桌上取消岁赐,换成党项人进献,那必定能让天下臣民欢欣鼓舞。”
赵煦这会倒迟疑了,问道:“有契丹人撑腰,他们会屈服吗?”
“那就看怎么谈了,”苏过觉得不难,说道:“夏辽之间的关系也没有那么稳固,只要我们强势一点,他们肯定会让步的。”
赵煦点点头,又问道:“那你觉得派谁主持和谈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