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过笑着打断二人,“你们都高估我了,我还没那么大的能耐,眼下都是在拿我角力呢。”
“你这官当得也不快活,尽受这种闲气,”高俅叹道:“干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他们自己折腾去。”
“这就是气话了,那我还不如和你一起做生意。”苏过笑道。
李廌赞道:“叔党说的是,在朝为官,切忌意气用事。”
苏过点点头,说道:“我又不是犯了什么事,就现在这些鸡毛蒜皮,朝廷真要追究,顶多也就是个外放。”
“出去也好,京城的事本就难,”高俅羡慕起自己的两个兄弟,说道:“天子脚下,做什么事都麻烦。”
李廌也道:“出去历练几年不是坏事,官家看重你,过几年再回来正好。”
苏过笑道:“都这么说了,你们还担心什么,喝酒喝酒。”
酒席散后,苏过一人到外面的凉亭里醒酒。
满朝没有一人替他说话,他其实还是有点意外的。
赵煦没有帮他,是想静观其变,看看都有哪些人会跳出来;
章惇等人没有帮他,是因为苏过虽然支持变法,但与他们不齐心,没有苏过在朝中,他们自信能更快地恢复新法,顺便占据高位,报了旧仇;
范纯仁等人也没有帮他,但这是正常的,因为从一开始大家就不是一路人,凑活过可以,替苏过抗伤害是不可能的;
唯一有可能替苏过说话的是苏辙,但他也被弹劾了。
范杜若来到苏过身边坐下,陪他一起看着天。
苏过牵住她的手,轻笑道:“王摩诘有诗云,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往日读了总有些不理解,近来却有些懂了。”
范杜若转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苏过继续道:“再知心的朋友,在利益面前,也会互相提防,官场更是如此,先来的会怕后到的影响自己的仕途。”
范杜若有些心疼地握紧了苏过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