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未免生分了些,”嬴稷坐在床前,略显尴尬地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向寿,“关起门来咱们都是一家人,寡人来看你是应该的。”
“有劳王上挂念,过段日子我定带着孩子进宫去给太后请安。”
说到孩子,嬴稷环顾整张床,也没见大胖小子在哪。
“快抱来给王上看看。”魏澜吩咐站在靠后的婢女。
嬴稷手法娴熟,小心翼翼地伸手接过。
“眉毛和鼻梁长得像你,下巴像白起,将来绝对是个俊俏小生。”他摸了摸孩子的脸蛋,又抬头问魏澜,“起名字没有?”
“还没有。”
“那寡人就给起一个?”
“能得王上赐名,必是这孩子的福分。”
“言位在中,居中以决,就叫白仲吧,说不定能成为白起第二呢。”
嬴稷把白仲抱还给婢女,这一动,孩子从睡梦中惊醒,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先抱下去,”魏澜对婢女说着,“感谢王上给白仲赐名,等他父亲回来,定要再好好谢谢王上。”
嬴稷说笑间摆了摆手。
“寡人的舅公来过没有?”
魏澜摇了摇头,“按礼数,是应该由我去拜见父亲的。”
“也行,反正白起也快回来了。”
一听到这儿,后面站着的向寿便有些郁闷。
为将者不怕战死沙场,那是荣幸;怕的却是打了败仗,那是耻辱。
话音刚落,魏澜还没来得及答话,嬴稷的贴身侍从便着急忙慌小跑着进来递军报。
嬴稷见状,伸手接过竹简看。
“不愧是白起。”他嘴角上扬,眉头不自觉地舒展开来,“新城,他果然给拿下了。”
嬴稷又把竹简给了旁边的向寿,后者拿在手里一整审阅,似乎难以置信的样子。
“还真给拿下了……?”
“传令,”嬴稷站起身,对侍从交代道,“除驻守军外,令白起率士卒回咸阳。”
他理了理衣袖,走的时候多了几分底气,微带着风。
魏澜在床上弯了弯腰行礼相送。
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