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过去的,他从前这样想,现在也这样想。
“你我兄弟好几年没见,你又不经常到秦国来,这次定要多留几日,我与你把酒言欢,就像之前那样。”
借酒消愁,吕不韦现在只想做这一件事。
陈弘言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太阳落山,不久后夜幕将要降临。
走是走不了了,那就不妨在相府多住几天。
“好,听大哥的。”
吕不韦笑了。
但没多大一会儿他就笑不出来了。
和陈弘言一起吃晚饭的功夫,郑锐回来了。
吕不韦抓到了重点,重点就是郑锐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要请的张老先生没来。
“怎么回事?”吕不韦蹙眉问郑锐。
“城东那家屋子早已荒废了,根本没有人住。在下又问了问周边的邻居,他们都说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丞相所说的张老先生了,八成是过世了。”
有了一根取暖的火柴,但又熄灭了。
吕不韦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他怔怔地呆愣了片刻,端起面前桌上的酒爵,喝了。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郑锐走后,陈弘言知道吕不韦已经完全没有了兴致,他的思绪被宫里的事全部填满,无法再分心出来和陈弘言讲话。
这些年陈家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世代经商之家到陈弘言这里已经有了显着优势,人脉、资金、头脑。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前赴后继的人选择从政。
虽然商人地位是低了一点点,但又有什么必要去在意别人的眼光,更何况那些王族贵胄们还把做生意当成副业了呢。
志向不同,追求不同罢了。
陈世铎和范雎,陈弘言和吕不韦,两个商人,两个丞相。
一样的路,不一样的路,有时候只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