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孙天明愣了一下后直直对向杜若兰的目光,忽而涌上一阵后怕。
这人到底看到了多少?
于是趁众人分心之际,偷偷给跪在地上的宋婉儿使了一个眼色。
宋婉儿会意,不屑地道:“事关人命,可不能乱说。我这伤分明是侯爷夫人下的手。况且当时我离得那么近,也没看见有人推的夫人,为何你偏偏就看见了?”
话里话外都在说杜若兰撒谎。况且她和杜若兰一向都不对付,焉知杜若兰会不会故意害她。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又怎敢乱说?”杜若兰道。
“我凭什么信你?你和夫人都是侯爷的心尖宠。莫不是受了侯爷的命令,前来替他夫人开脱。”宋婉儿哂笑。
杜若兰不由摇摇头:“对了,我方才是在三楼往下看的,底下有什么举动全都收入眼底了。你若不肯信我这番话,想必是糊涂了。”
宋婉儿又想起许知意刚才提醒她的一番话,有些害怕。该不会真有人想要她的命?但思来想去,如今能依靠的就只有孙天明一人。
于是把话头往他身上引去:“大人自有裁决,还轮不到你在这胡言乱语,魅惑人心。单凭你的一面之词怎能作数?若是拿不出证据,又怎能证明夫人是无辜的?既然没有证据,就休要信口开河,影响大人断案。”
“证据?在场之人这么多,总不会就我一人看见?”杜若兰说得极为轻柔,孙天明却觉得阴森可怖。
“有人看见夫人被推了吗?”孙天明被迫问。
若有人看到,早就大声替这疯女人澄清了。所以他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询问。
正如他所料,在场诸位皆面面相觑,无一人回话。
孙天明又试探地追问:“看来除了你,并未有旁人看见。既然你说是有人推的夫人,那么推夫人的人可还在场?你有看清此人相貌?”
杜若兰摇头:“早跑得没影没踪了。至于此人相貌,当时离得远我并未看清。但是看身手,十有八九是个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