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鼓起勇气,硬着头皮道:“平北将军凯旋而归,不负君望,朕心甚慰。但,但伏波将军未奉诏命率兖州六万军兵渡江欲犯京城,又是为何?”
“哈哈,哈哈哈……”陈望笑了起来,别人是看不到他的眼神,只有司马曜能看见陈望那锐利如刀的眼神依旧是冰冷。
“谁说他是进犯京城?”
“朝,朝野上下无不传闻。”
“陛下,臣闻汉朝王符在《潜夫论·明暗》讲到:‘君之所以明者,兼听也;其所以暗者,偏信也; 是故人君通必兼听,则圣日广矣;庸说偏信,则愚日甚矣’,臣弟陈顾乃忠义之臣,我颍川陈氏不敢言功勋卓着,但三代侍奉大晋,忠贞不二,怎会不奉召带兵入京?”
“哦……”大殿上包括谢安在内的所有文武官员齐声发出了感叹。
由陈望这么一说,大家的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
六部尉荀蕤依旧不放心地问道:“平北将军,我闻采石矶方面来报曰伏波将军两个时辰前已亲率船队渡江,这是……”
“哦,令远大人,舍弟是奉我之命,做一次军事演习。”陈望转身看向荀蕤,淡淡地道。
陈望身边的王彪之不解地问道:“这个,这个‘军事演习’是为何物?”
“呃……”陈望沉吟了片刻,想了想,对王彪之解释道:“也就是一次作战演练,王公,侄儿之意有两点,其一是训练一下兖州水军,将来北伐,必定要渡过黄河,为我大晋收复河北、山东平定天下做准备;其二侄儿与氐秦刚在凉州交锋不久,知苻坚如今兵精粮足,猛将如云,野心膨胀,恐一两年之内将大举入侵,令舍弟率水军检验一下长江防线是否稳固而已。”
“哦……”大殿上又发出了一片感叹之声,这次文武大臣们七嘴八舌的纷纷开始赞许起来。
只听陈望继续道:“自宁康二年四月奉陛下密诏赴凉,微臣与属下历尽险阻于宁康三年七月抵达——”
文武大臣们一片感慨,这是一年零三个月啊,期间路过氐秦境内,必经历了无数艰难险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