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又对李暠、杨定道:“你们俩坐下,咱们再说会儿话。”
“是。”二人又坐了下来。
陈望一边喝茶热茶一边看向李暠,拉着家常的口吻问道:“我记得你来从军时是太元三年的初春?”
李暠略略想了一下,躬身答道:“平北将军记忆力真好,末将自愧不如,正是那时。”
“也快八年了,”陈望一边回忆着一边继续问道:“玄盛啊,我记得你当时说是陇西成纪人士,令祖李弇,生前曾在凉州刺史张骏麾下任武卫将军,镇守抱罕,后在与石赵麻秋部作战时失利,兵败身亡,因无法再渡黄河回凉州,随父母流落关中、朔方,再后来因秦代之战流落至兖州。”
李暠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陈望,日理万机的平北将军记得怎么如此清楚?
除了来投军时,这些年来两人再未提及过这些。
愣了片刻,他心悦诚服地点头道:“正是啊!平北将军真乃神人也。”
“这也是我为何把你从野王重镇调出来随我来凉州的原因。”陈望缓缓地道。
李暠思忖了片刻,瞬间领悟了陈望的意图,忙问道:“平北将军可是想让末将留在凉州,辅佐西平公?”
“哈哈,”陈望笑了笑,放下手里的粗陶碗,道:“也对也不对。”
“请平北将军示下,虽然末将不愿离开兖州和中原,但如有将令,末将不敢不从。”李暠叉手施礼,郑重地道。
陈望心下非常赞许,八年来,他暗中观察了李暠许久,他不但作战勇猛,性情宽厚谦和,深得下面军兵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