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后院已经都熄了灯,太后、大娘及几位夫人都歇息了。
于是进了北面正卧房,那里东边是谢道韫的房间,西边是王法慧的房间,中间是自己的小书房。
进了卧房关好了大门,蹑手蹑脚地向西边房间走去。
轻轻推开西卧门,转身掩上房门。
从透进窗棂的月光依稀能看见王法慧头朝里,侧卧在床榻上。
他脱掉了外面长袍,放轻了脚步,走到床榻上坐下,刚要脱鞋,只听王法慧冷冷地道:“洗脸洗脚了没?”
“咳咳,嘿嘿,夫人,都熄灯了,去哪儿洗啊。”陈望讪笑着,继续脱鞋子。
王法慧身子未动,语气不善地低声喝道:“去……书房睡!”
“夫人,呵呵,”陈望赔笑道:“明日一早我就要出远门儿了,今晚特来陪陪你说会儿话。”
“不稀罕,找你的阿媄去说吧,我和你无话可说。”王法慧依旧没有动的意思。
陈望脱掉鞋后,双手搭在王法慧后背上轻轻向里推了推。
王法慧极不情愿地抬了抬屁股,向里挪动了一小块儿距离。
陈望脱掉里面的薄襦衣和裈裤,只剩下一条七分薄纱裤,躺到了床榻上。
他四仰八叉地仰面朝天,又向里挤了挤王法慧,抬头看着床榻顶棚,轻声叹息道:“唉,昉儿、吟儿都要离开我们喽……”
此言一出,贴着王法慧后背的胳膊感觉到她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继而传出了抽泣声音。
“唉……午时宴席上,我也是百感交集,多有不舍,怎奈,孩子大了,终将离开父母。”陈望接着哀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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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住嘴,我没见你有多么不,不舍,倒是和陶潜两人拿着一幅破字说了许久,还高兴得很。”王法慧断断续续抽泣着道。
“我这是故意的对元亮、道济好一些嘛,也好让他俩日后在外地对昉儿、吟儿多加关爱一些。”
“哼……我,我父我母待你也不薄,更有我那兄长,为兖州,为你们颍川陈氏夙兴夜寐,废寝忘食,出生入死,到头来屈死于倪塘,至今死不瞑目,含恨九泉。”
“你看看,你看看,你又来了,都说过多次了,这不是时机尚未成熟嘛。”
“我呸!分明就是人死灯灭,我们太原王氏一脉现已无人可用,你,你,你忘恩负义。”王法慧气呼呼的啐道。
“我明日就要去给孝伯报仇了。”
陈望声音不高,但在寂静的夜晚,王法慧听得真真切切,她猛然从床榻中坐起,转过身来,低头俯视着陈望,问道:“你此话当真?”
“呵呵,夫人嫁给我都这多年了,何曾听我说过戏言?”陈望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