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秋菊秘收如意汉 粗胳膊私受甘露(终)

銮声 田三有 3143 字 10天前

小主,

小娟这么听她一问拽住了她的手。她喊妈哪,真肉头。已经进了柴门,她见那么多小车子,还有那么多大马,心里纳闷子身已进入席棚。门帘是绿纱的,她呦的一声随看外面是席,里边是屋子。她眼不够用啦,都去摸摸。四外都是挂的白纱,她看得发愣。小凤把她摁在板凳上,她又呦的一声。这么多桌子,这是坐席。她看小凤是真漂亮。

小娟笑道:对,不光坐席,喝茶也行。说着六个端茶盘的小姑娘上来送茶。一个茶盘里是一把江西瓷小茶壶,八个小小茶盅也就盛一两水。

这时七张桌子都坐满,这是八桌的棚。另一个桌子是放使用物件的。小娟和秋菊只说些闲话,每人喝两碗茶开饭。今天吃的是十六个碟、四个碗、一个海碗,都是鸡鸭鱼肉。这媳妇是眼边笑嘴边道:姐姐我回家去拿银子。这饭馆是谁来这里开的?我给姐姐拿五两来。这么吃不准够。

她把这一棚人都招乐。小娟道:你回家别骂别打,也不用顶。你这回这顶门大拴可比什么都硬。你放心的在这里坐,吃完上看台听戏去,什么都不用你,也勿用拿钱。这媳妇道:那么说这临时饭店是你开的!又把大家招笑,因大家见这媳妇敢于说话是很逗乐。

武龙竹道:你如没吃饱,可上当!这媳妇真见机:姐姐你可别说我,我可真没吃饱,这席可真香!咱没吃过。姐姐给,咱就这五两银子。小娟伸手就捶她,是边乐边捶。这媳妇道:你们到底是那村的?我先说,我是东边那渠头村的。我爸在北京东四牌楼,开的三元肥猪店。他叫沈明培,我和你说你爸要是卖猪去就住那里,准不要钱。我还得说我叫沈春梅。你们都和我姐姐好,我也给我姐姐使把劲。

她是一个劲向下说,把这群人乐得都把饭碗放下乐个够。她不乐,她两只大眼都扫个清清明白。又叫姐姐,我没说瞎话吧?我要说瞎话,我姐姐也不答应。

秋香见她面皮不是那么白,是黄白面皮、扁平脸蒜头鼻,托着一双大眼黑珠盖睛,圆下颏。一头乌发梳个髻,髻上用根如意簪,斜别一个马尾缵,缵的上方钎插一个寿字簪环,戴一朵绫织的石榴花。耳坠一环是烧蓝的左如意右吉祥这么一对。上身穿的是深蓝市布褂,裤子是青市布的。脚登一双青竹布面的鞋,绣的是石榴花。这鞋是扣带鞋,脚后跟登有半节鞋。这样在这里就显出脚大多,她搬起秋香脚道:你们这鞋怎做的。可惜我们这一带不时兴,都是我这样又拙又笨。

秋香笑道:那你说我们是哪一带的呢。春梅笑道:姐姐你告诉我,她们是哪村的?我这想呢,咱这一带哪有这么多的大好姑娘?没有没有我想不起来。姐姐你说。殷萍道:大姨你不许说,叫她难受。春梅笑道:妈呦我的心可真痒痒呢。小娟笑道:走咱们都听戏去,因这庙会戏中午不刹台。从巳时开始直至未末,夜戏是酉时开至子夜止。

那么这姊妹簇里夹个穿戴不合群的春梅,总觉羞羞答答,攒个这样的缵总不舒心。又见台上台下又有我这样的听这戏的,心里十分憋气。她对小妹耳朵问,你们到底是那村的。小妹笑答:那你是嘴痒痒还是肚子痒呢?我告诉你我们就这庙是家。春梅听入耳更加不通畅。再看人家都聚精会神听看戏,她是紧靠小妹坐,听小妹说呢,这出是拾玉镯,细情是哪朝发生内含是什么因果。这么说把春梅心又摘下来。春梅问你怎都知道。小妹笑道你就在家顶大门用屁股使劲又使劲,手抽信昶嘴巴。春梅问你怎又知道,我家无人看见这事。小妹笑道:你听完这戏你会明白。这出是翠瓶山,这出是六月雪,这出是借东风火烧战船。把个春梅说得心中乱蹦,她想一个姑娘家怎知这些。

戏刹台小妹拽她下看台,回路春梅用手指着说,那架搭得真高,上插大红旗还围那么多人做什么。小妹笑道:你在军下住户,还没我们在庙住的知事多。那是跑马庆丰收,我想看可今日无时间,咱明天去看。边说边进得这场院。众姊妹没进棚都走向正房。春梅进得一看顶棚四壁都是白纱罩围。心里想着双目已然看呆。耳听是姐姐叫,春梅去把信昶叫来。答应不敢怠慢,又听有人说凤你跟去。凤当时扯住春梅右手,走出奔军下。春梅心不稳又问大妹子,我姐叫信昶做什么?这时她不想其它一切,专心替信昶担忧。

凤答道:那,你不知信昶都做些什么,你反来问我?“我肚子真难受!”春梅攥小凤手问你男的听你话吗?凤笑道我今春十三岁。春梅跟道你是大个子。凤问信昶听你话吗,随走随说已来至自家门前。信昶门口站呢,春梅用手招,说明姐姐叫。信昶就想跑,可春梅紧盯直进这间屋。小娟笑道:速把乡勇规矩起来,保护庙会秩序。摊捐归庙香火,叫老当家按规律收。凤你把信昶交给谷敦。

信昇云一觉醒来月已当空,笼罩这片大地,顺窗户射进亮光。他见是有人对他呲牙咧嘴,他猛的跳起来一看,哎呀!这,我我怎来这里睡。咦咦咦?怪,怪。他自言自语。嗐,哦是,大鬼二鬼,判官都没睡,给我支更呢。哦,他又想,哈哈哈笑起来。那么这是军下大庙,这和尚真坏,那么荣悦斋和信昶还有这些狼牙棒都哪去?怎都不管信爷爷?好好好,好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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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迈出门槛,双目一瞪。我的爹!哎呀!耳听哏哏哏,处处鸡鸣四起。驴叫狗吠,八方吵吵起来,气得他捶一下脑门。咳咳咳这是刘家河东头的判官庙,门外是口井没错,没错。他此时想起只是装银子向庙跑,而后追荣悦斋,都已失掉。从银子放桌上的事,怎说怎讲都在心里转悠。他不能在此久待,皆因快有人来挑水。他是急边走是急边想。信昶这小子太弱,荣悦斋还说的出。他不由仍走向北奔军下。他又一想,我奔夏垫吧。这样抽头向夏垫走去,一路心胸又苦又甜又闷又笑。苦是总向上爬,爬不上去。笑嘛笑还是没到时候,必有个水落石出。总的说谁也别想在我面前摆资格。这时他回头是岸还不算晚。

一路细账算个没完,总给自家打算。不知怎进的夏垫。进茶馆喝足茶,又吃的是馅饼。而后去杂货庄。迈进门伙计道二爷这么早?哦,我怕你们的红矾卖没,我种谷子得拌四两半斤的。掌柜笑道:没旁人的,也得有二叔用的,给秤得半斤。

他揣在怀仓促出门,一路乐个够。来在军下见信昶大门锁呢。他乐个鲇鱼溜边。不去庙,等干完大事再露鼻子。一黑天,他窃偷摊贩一件老羊皮袄。未等月亮上来,他进得庙这场院顺东墙根卧,老羊皮袄翻披在身上爬行。正在得意已进入院一半多,这时一只脚不知叫什么拽住。使劲挣拽不由自主。心里说噢,场院墙根乱柴杂枝都堆这。嘿,我也是卧爬使这些灵芝草隐身。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