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明摇摇头,将手中的茶慢慢放下,言道:“只是涉及,还不能定罪。”
“况且,公务往来有所交集,不是自然而然的事?”
汪鋐立刻反驳:“公务往来?分明就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到了现在,汪鋐也不再说场面话了。
“田大人,难道你还要保他们吗?”
田明砰的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在大堂中央踱了几步。
随即一个转身,目光锐利地看向汪鋐。
“汪大人,你也知道牵扯众多,那为什么还要揪着不放?”
他语重心长的言道:“广东多大?官员有多少?一下子少了这么多人,你让我怎么办?”
“哼,这不是放过他们的理由。”
田明长叹一声:“管理天下,所求的就是一个稳字!如今你这么做……”
有句话田明没有说,管理最重要的还要有预见性。
正如他早就知道,汪鋐会来找他,也知道动了这么多人会造成的后果。
更明白,牵牵扯扯,他也讨不了好!
田明神情略显沉重,语气也变得和缓。
“真到了那时候,你,我,我们都要被问责的!”
“最紧要的是,这广东可就乱了。”
汪鋐神情严肃,言道:“乱,乱不起来!”
汪鋐径直走到田明跟前,用手指着墙上的对联。
“田明,这是杨首辅给你留的字吧?”
虽然是问句,但汪鋐话里却是无比地肯定。
“自然是恩师所留,怎么,汪大人也想要一幅?”
“哈哈哈,若是杨首辅知道今天之事,也不知会不会后悔,给你留字。”
“你,汪鋐,口出狂言!”
“来人,送客。”
汪鋐一甩袖子,向前踏了几步,大声道:“不劳您送客,我自己会走。”
汪鋐的背影渐渐离去,田明目光深沉地看向墙上的字画,喃喃道:“恩师,我错了吗?”
但立刻他的眼神就变得坚定,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